满是芭蕉的幽静小院内,款款而出一位清丽佳人。
与那些讲究排场的花魁不同,这位不仅一副不施粉黛的素颜,身边连个服侍的贴身婢女都没有……
衣着毫无繁复,只一身青色衣裳,落落大方。
即便朴素的有些不像话,但那副傲然身段,足以令众生颠倒。
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是那人间绝色!
“苏公子见谅,是幼薇让韩大娘将二位引来这里。”
苏相如和任如意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还完紫金楼的债,他们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听曲。
没想到老鸨还真是热情,竟将他们引来千金难求的鱼花魁这里。
扮做风流公子的任如意,毫不忌讳直勾勾盯着她。
自古文人相轻,女子相妒。
见得身材尤胜自己的这位,任如意也免不了妒意横生。
不过鱼花魁拍掌叫好的举动,倒是比那个牙尖嘴利的王府丫头强了许多。
而且爽直的性子,比起矫揉造作卖弄风情的其他花魁,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苏相如也没想到能遇见鱼花魁,打量了一眼后,微施一礼。
“久闻姑娘大名,幸会~”
鱼幼薇看了眼落荒而逃的褚禄山,钦佩道:“在北凉地界,能把姓褚的魔头吓成这样,除了世子殿下,恐怕也就苏家公子一人而已。”
“真是大快人心!”
任如意不高兴道:“徐风年那个草包纨绔算什么,岂能与我表弟相提并论?”
苏相如心里一笑,离阳未来武评第一人,是草包吗?
鱼幼薇瞧着眼神有些不对劲的任如意,好奇道:“敢问这位公子是?”
“叫我辛公子便好。”
“见过辛公子。”
鱼幼薇退后几步,侧身让开。
“两位里边请。”
既来之,则安之。
苏相如笑着点点头,阔步进了院子。
瞥见石墩那只体毛如雪的白猫,还挥手打了声招呼。
鱼幼薇前抱起宠物:“它叫武媚娘,很乖的~”
任如意呵呵道:“好怪的名字,不过它这妖娆身段,倒是和主人相得益彰。”
“幼薇混迹风尘,像是无根浮萍,如今也就剩下它能慰藉一二。”
忽然间黯然神伤的鱼花魁,不经意流露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越发显得动人。
别说苏相如看了心动,连女儿身的任如意,也禁不住愣在当场。
“酒席已经备好,二位请。”
三人落座后,鱼幼薇的殷勤周到,令人侧目。
谁能想到名动北凉的花魁,居然亲自给人斟茶倒酒。
苏相如察言观色,基本断定这位是一半真心,一半做给旁人看。
送酒送菜的丫鬟仆役,怕是明日就会传出消息。
大概的意思,不外乎是被世子殿下视为囊中物的鱼花魁,对苏家公子一见倾心。
整晚伺候殷勤,就差留宿闺房……
一心置世子殿下死地的这位,手段并不高明,但是管用。
不用问,酒过三巡之后,鱼幼薇就该献舞一曲,再浇一把火。
三年不曾一舞,今夜却为苏家公子破例。
等徐风年游历北归,这口气,他能咽的下?
可惜,她既没看透徐风年,更不了解自己!
被人算计的苏相如,并没有因此流露出任何不悦。
只是可怜她为报家仇国恨的无奈和牺牲。
果不其然,趁着酒意正浓时,鱼花魁缓缓起身。
“今夜认识二位公子,幼薇荣幸之至,愿献舞一曲,如何?”
还没等苏相如反应,她便绕去了后堂。
俄顷,院中风华绝美的鱼幼薇款款而出。
红绫缠手,尾端系剑。
片刻间芭蕉庭院琴音悦耳,剑光萦绕。
任如意端着酒杯,惊叹之余瞥了眼兴致盎然的苏公子。
这家伙修为离谱吓人,却不知道肚子里的墨水怎么样?
将来的孩子,可不能只是个莽夫。
“喂~此情此景,你们读书人不该辞赋相合?”
苏相如撇嘴道:“矫情!”
任如意一笑:“北凉第一书香门第的公子,原来只会打架,唉~”
“激将法都使出来了,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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