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请给在下一个机会,完成出使之职!”
张仪一边请求,一边继续抵挡众武士。
可是大帐中依然无声无息。
“王上,泰阿乃天地人三道之剑,可惜,只能湮没于人道……”
张仪匆匆评说,一边施展平生所学,防住丛林般砍到的利剑。可寡不敌众,一个不慎,后背被划中一剑,跌倒在地。
一名武士乘势举起快刀,当头砍下。张仪翻身跃起,用剑迎向刀,火星四溅,张仪的剑被劈成两段。
绝地抗击,正反都豁出去了。张仪倔劲上来,不屈不挠,夺下另一武士的剑,继续拼杀拒敌。
一名剑士从旁边冲过来,厉声怒喝。“大胆刺客!竟敢藐视王上泰阿神剑,死有余辜!”
“泰阿、湛卢均为天工造化!二剑本出一源,泰阿聚气,湛卢自飞……”
正在辩解,张仪肩头再中一剑,再次被踢翻在地。众武士持剑合围攻上,张仪眼看不敌,闭上眼等死。
“国有道,剑在侧国无道,剑飞弃。你是在指责寡人是一代昏君?”
突然,营帐里传来一个声音。
张仪忙睁开眼。却见众人已住手,仍四面抄戈执剑,围住自己。张仪拄着剑,挣着从地上站起来。
“王上,本使不敢。湛卢、泰阿本是天地纵横之剑,纵为时间,横为空间。泰阿聚气,为囊括空间之特质湛卢自飞,并非长剑自能飞行,而是昭示其遥亘时间之属性。”
“哦?你的意思是……本次楚王得到湛卢,绝非天意?”
“正是。有人逆天而为,将此剑盗去楚国。王上不愧识剑名家,窥破天机。”
剑士好剑,心不离剑。
越王无疆虽为君王,可骨子里更类似一名剑客。
片刻之后,统帅的营帐很快再次建好。四面燃起熊熊灯火。五十出头的越王身披战甲,威武地坐到虎皮铺就的主座上。
张仪单膝跪地,将齐国使者的信符递上,由一名卫士转呈给越王。
越王看过信符,不由微微一笑。“齐国的使者寡人杀了不少,象你这样有胆量的,是第一次见到。”
“不敢。”
越王抚着手中的泰阿剑。“寡人此生最看重勇敢之人和懂剑之人。寡人有些不解,你是怎么知道寡人在此营帐中?又为何说泰阿被湮没于人道?”
“望气。”
“剑气还是人气?”
“王者之气、泰阿所聚之气。”
“哦?……泰阿之气何解?”
“天地合于气,气化合于阴阳。泰阿本身只是一枚有形的凡铁,而真正的剑气在天地之间早已存在,无形无迹,飞扬止息。泰阿是神奇之处,在于它是一把沟通天地的钥匙,只有和恰当的时机、形势结合,才能三道凝聚归一,发挥它真正的威力。”
越王的眼中闪出神往的光,示意张仪入座详谈。
“不错。一百多年过去,泰阿当年一击退万兵的传说再也没有复现。一月前,寡人已发布一道严令,将都城从会稽迁到琅琊,成就汇聚之势。总有一天,寡人定要挥剑斩断齐国三百里长城!”
“会稽离琅琊,相距千里,王上竟能在一月之内完成?”
越王呵呵一笑。“无非是动用几万民工赶造。几万会稽住民届时也会一同迁到,到时就是天地人凝聚之时。”
“会稽的百姓千里迁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命已下,谁敢不从,诛灭三族!”
越王沉下脸来。
张仪拱了拱手。“王上,您真是……真是气魄非凡!在下佩服。”
越王展颜又是一笑。“所以,你也不要走了。在本王座下做一名相剑、铸剑的行人大夫,荣华富贵,定超过你在齐国为使。”
张仪闻言,甚为开心。“行人大夫?谢王上如此厚爱!此乃在下不敢想象之恩遇!”
“人尽其才,难得遇到如此识剑之人。况且,你当着众将士的面揭穿楚王湛卢自飞的谎言,稳定军心,灭其威势,也是大功一件!”
越王掂了掂手中的泰阿剑。张仪的视线转到剑上。
“不瞒王上,在下刚从楚国出使归来。得知楚王不仅得到了贼人盗取的湛卢,而且一并得到了纯钧宝剑!”
越王闻言,顿时愣了楞,惊得有些发呆。
“纯钧?其华如芙蓉始出,其纹如列星之行,其光焕焕如冰水之溢,其光如千丈危崖壁立……尊贵无双之剑?”
“正是,曾让相剑大师薛烛折腰、投地之作。”
越王沉吟半响。“若能目睹湛卢、纯钧风采,亲握在手,一试宝剑锋芒,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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