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越王那颗痴爱神剑的心被张仪撩得蠢蠢欲动之时。
齐国长城的门洞口,唐姑果和田襄交完俘虏,左等右等,很久也不见张仪前来汇合。
虽然张仪交代要等待,可二人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略一商量,开始悄悄潜到越营的范围,四处寻找。
忽然,田襄脚下一沉,竟“簌”地掉进了一个陷阱。
幽深的陷阱下布满尖刺,四壁光滑。好在田襄武艺高强、反应迅速,迅速用剑撑住了井壁,险险地撑住。
唐姑果着急地往里面张望,只见田襄艰难地支撑着。唐姑果忙打开一个墨家的机关绳索,一头固定在树上,一头扔了下去。
可陷阱太深太黑,田襄几次都没够着绳索。唐姑果只得下到井中接应。
这时,几只猎犬狂吠了起来。
等二人从陷阱里爬出来,却见一队巡逻的越军正包围过来。
无路可退,二人拔剑迎敌。不愧是墨家出类拔萃的墨侠,二人长剑如风,咄咄逼人,虽是以少对多,但配合精当,以一当十。
一翻恶战,二人越战越勇。越军则死伤甚多,几乎就要被打退。
忽然,仿佛平地刮起一阵狂风,一股强悍的力量闪电霹雳一般狂击而下,气势夺人。田襄、唐姑果急忙撤剑闪避。众越军见状,熟练地纷纷退后。
风雷般的气势渐渐收敛,只见一个约莫20多岁、黑衣长发的人伫立在了场地中间。
田襄、唐姑果持剑站定,和黑衣长发的人紧张对峙。
田襄盯住了来人手中的宝剑。“文种大夫的属镂剑?你是……薛风?”
“难道你是相剑大师薛烛的后人?”唐姑果也甚是惊讶。
薛风并不答话,持剑向着二人攻过来。剑法浑厚威压,好似鬼蜮的无常,带着难以言喻的邪僻、诡异。
二人急忙联手招架,拼死相博。可薛风剑势太猛,几十招之后,唐姑果和田襄竟被一齐打回陷阱中。
越王的行军大帐中,华灯璀璨,炭火正旺,气氛甚是热烈。
越王与张仪相对而坐,相谈甚欢。张仪因受伤衣破,此刻被赏赐了一件越国式样的新衣。
二人从绝世宝剑讲到各国君王的佩剑,从各国君王的佩剑讲到君王们是如何夺得这些宝剑,从如何夺得宝剑为战利品讲到各国局势强弱,从各国局势讲到越国是否有机会拥有更多的神剑。
尤其是拥有神剑最多的楚国!
而后,自然而言,联系到楚国目前的战局。而楚国目前的战局却是顾此失彼、漏洞百出。
越王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认真地思索着。
“的确,楚国兵力分散,楚王亲征秦国,景翠起兵造反,楚国东方空虚……这本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只是,本王与楚王有盟约,一齐对抗北方诸国,此刻突然反戈一击,此事……此事倒也无妨,不在话下!只是……”
“只是怕得不到韩魏两国的支持。”张仪道。
越王鄙视地一笑。“正是。韩王和魏王这两个蠢货,正在黄河边上打得不可开交,尽被楚国、秦国利用。”
“二人如此失策,王上怎能依靠他们称霸?王上联合他们,无非是想分散楚国的兵力,现在楚国的兵力已经分散了,何必倚赖韩魏?”
越王仿佛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正是!”
“楚国战线此刻已长达三千七百里,天时地利不可失。此刻王上若不攻楚国,大处不能称王、小处不能称霸。此时此刻,只要打通一处关口,就能截断郢都供给的通道,讎、庞、长沙的粮食,竟陵泽的木材、包括铜绿山的铜铁、兵刃都无法运送郢都。”
越王心花渐次怒放,激动地抚摸着泰阿剑。“大冶铜绿山,那是天下冶炼之重镇……”
“当年欧冶子、干将到楚国为楚王铸剑,正是在铜绿山。”
越王已心痒得两眼冒金星。“如此看来,剑指楚国,才是真正成就天地人合璧之机缘……敢问先生,需打通的是哪一处关口?”
张仪正要开口,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一名传令官匆匆进来。
“王上万寿!薛风军师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
得到传唤,一身黑衣的薛风很快进到大帐,拜见越王。越王指了指一旁的张仪。
“薛爱卿,这位是来自齐国的使者,是位识剑与善谋的才智之士,寡人已决定让他任正卿之职,到时在你的麾下效力。”
薛风有些阴测测,打量着张仪。
“谢王上。不过,既然是齐国的使者,一定是为齐国而来的吧?”
“是,也不是。”越王道。
“王上说此使者识剑,在下想亲自考校一番,请王上应允。”
越王思忖着,点点头。
薛风阴沉着脸,来到张仪身边,围着张仪左右转了两圈。忽然,他一把抓住张仪的手,举到眼前。
张仪的手上有一道显出隐约黑色的伤疤。
“大胆贼子,竟然敢在君王面前编造谎言!”薛风一声怒喝,炸雷一般。
“仅仅一道伤疤,就能成为凭据?”张仪不动声色。
薛风将张仪的手朝向越王。
“王上,此人的伤疤,黑气不去,为天下第一凶剑胜邪所伤。而胜邪和湛卢当时均被吴王阖闾陪葬,此人和盗走湛卢的贼子定然脱不了干系!”
“在下的确见过胜邪,但是没见过湛卢。”张仪回道。
“胜邪,在何处?”
“在下出使楚国时,见于路匪之手。”
薛风一声冷笑。“路匪?你就是路匪吧!”
薛风放下张仪的手,回头对着大帐门口,大声下令。“将那两个墨家的贼人带上来。”
很快,唐姑果和田襄被锁着铁链,被几名军士押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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