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的街道上,张仪、唐姑果打点好一切,快速骑马回到城外的壕堑中。

夜黑风高,齐国与越国的阵营里燃起一簇簇的篝火,星星点点,在广袤冷清的旷野中,仿佛无边地狱中的鬼火。

张仪三人换上了便装,乘着夜色,悄悄地接近越国的军营。张仪身上侧背着一大壶酒。

越国军营守卫森严,巡逻频繁,滴水不漏。三个人继续绕着越国军营潜行,寻找机会。

终于,不远处,一队士兵抬着几个死人,朝着军营外走过来。小队后面,两名士兵在压抑地哭泣。张仪做了个手势,三个人朝着抬尸体的人潜过去。

一行人将几具尸体仍在一个坑里,随随便便盖上土,弄完就走了。

两个哭泣的士兵则继续挖一个坑,伤心地埋下一个人。三人瞅准时机,无声地猛扑过去,很快制住了两个士兵。

“别动!乱来一刀砍死你!”唐姑果厉声低喝道。

为确保信息准确,三人将两名俘虏捆住,分开询问。张仪将一名俘虏带到一边,唐姑果和田襄审讯另一人。

“回答三个问题,可以不杀你。”张仪对士兵道。

士兵甲甚是害怕。“……什么问题?”

“想不想打仗?”

“不想。”

“想不想去别国,远离此处?”

“想。可是……”

张仪紧盯着他。“我们可以掳走你们,你不算逃兵,家眷也不会被牵连。不过,你必须告诉我,越王的大营现在何处?”

士兵面有难色。“不行,我们虽然不想打仗,可也不能出卖自己的君王。”

“我们并不是刺客,是使者!是为了平息战事而来。可是越王拒不接见,如今我们只想有一个见到王上的机会。”

“真的?”士兵思忖着。

张仪举起使者的信符,让士兵仔细地看了看。士兵终于改变主意。

“王上的大营不是很固定,有时在海上,有时在地下。今晚,应该就在军营中,傍晚,王上还召薛风大人比试过剑法。”

“好。”

审讯完毕。三人将两名俘虏汇聚一处。二人的讯息基本一致。越王今晚正在营中。

张仪对着田襄、唐姑果,快速交待。

“你们二人带这两个士兵去齐国。快到齐国时,惊动越军岗哨,让他们确认二人被抓。我则乘乱再抓个人问问,然后回到齐国长城门下和你们汇合,再商量下一步。记住,在我回来之前,等待,不要行动。”

“嗯!”

唐姑果和田襄答应着,押着人走了。

日星隐耀、山川潜形。杂树丛生的野地只剩下张仪一个人。

张仪爬到一棵大树上,遥望灯火明灭的越国军营。灯火、营帐隐隐勾勒出越营排兵布阵、安营扎寨的轮廓。

目标终于锁定。张仪取出一个红色布条,用力系在头上。

“师姐,你把师弟想象得太能干了。时间紧迫,师弟想不出更妥当的法子了,成败在此一举,听天由命吧!”

张仪从树上跳下来,牵过马。随后取下随身携的一壶烈酒,统统灌进了马的嘴里。然后,用绳子扎牢马嘴,悄悄接近越军营地。

很快,马开始躁动不安,止不住地腾挪、跳跃。

时机已到,张仪一下跳到快要憋得发疯的马背上,用剑狠狠地砍了一下马屁股。骏马原地跃起,痉挛颤抖着,撒开四蹄,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向着越军军营怒驰而去。

原野上,军营中,非理性的速度、非理性的马……好似一团狂飙,一往无前。

发着酒疯的马,飞跃过一道一道栅栏、障碍,迸发出极限的力量,向着前方一处营帐飞奔。

守卫的越军简直反映不过来,大惊失色。没能来得及阻拦,马已冲进军营,跑了大半的路程,冲向越王的营帐,。

军士们不愧训练有素,开始阻挡、发起攻击。张仪跃马挥剑,宕开几名拦截的士兵,继续向着营帐策马靠近。

几名卫士急忙放箭,但马的速度太快,被张仪借助营帐躲过。

终于,两支飞箭射中了马,可奔马毫不理会,以更疯狂的速度继续奔跑。越王的营帐就在眼前。

就要靠近大帐。忽然,一道炫目凌厉的光华从营帐中破空而出。张仪急忙从马背上跳下。

只听几声可怖的厉响,定睛再看时,却见对面的营帐已裂为两半。那匹骏马竟也被这道光华齐齐地劈成了两半!

剑气卷地而起,营帐外一片人喊马嘶。张仪赶在众人之前从地上爬起来,还剑入鞘,朝着营帐奔去。

剑光依然灼灼闪耀,张仪单膝跪到帐外。“王上剑术盖世,泰阿神威无敌!使者王义能一睹王上御剑风姿,三生有幸!”

营帐中没有回应,不见音响。一群醒过神的武士拔剑向着张仪砍过来。张仪抽剑奋力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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