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掌柜的女儿听着枯燥,连扯其袖子,苏掌柜没办法,便不再详解,而是陪着他女儿解闷。
李之罔见此,便把步伐放缓,待与苏家三口离了点距离开口道,“全都想起来了?”
“少半。”齐暮摇摇头,显得有点沮丧,“只回忆起了家族有关的部分,像方才枭祖的经历,就是突然出现。”
“怎么说,那我们去烈王石刻看看,说不得能想起更多来。”
齐暮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李之罔便向苏掌柜询问去烈王石刻的路,由于苏掌柜一家是要去向疫病女神祈福,并不顺路,因此在指明方向后两伙人便分道扬镳,不过苏掌柜也提及他们会在疫病女神石刻停留一阵,到时候可以再次同游。
与李之罔设想的不太一样,烈王石刻前并没有多少人,偌大的空地里仅有三三两两的人分散站着,看来大伙儿来朝圣山并非为齐氏而来。
因为齐暮看不见,所以只能由李之罔把石刻上的内容转述给她:“这一面应该是烈王齐鸢,她有着一头齐肩的红色长发,穿着亮金的铠甲,手持一把以白羽装饰的大剑,显得英姿飒爽。她的身后有很多人形,应该代表跟随她的南洲人民,脚下则是各种妖族的尸骸,以彰显她的功绩,总而言之...”
话未说尽,一声刺耳的锐评忽得传入两人耳中,“若前代烈王见到南洲如今面貌,怕是要从坟陵里跳出来。”
李之罔回头看去,见是两个持扇的年轻人从小道进到烈王石刻,有说有笑的,与众人刻意保持的沉默显得格格不入。
他想上前理论,却发现齐暮抓紧了他的手,并对他缓缓摇头,只能按下心思,带她往下一处石刻走。
可两个年轻人话声不小,且不知守德,句句入人耳。
便听其中一人说道,“可怜那齐元明为复活亡妻竟欲祭炼拒敌城一众百姓,不配为拒敌城主,亦羞以烈王称之。”
另一人和道,“确如大兄所言,且依我看来,拒敌齐氏德不配位久矣,到齐轩一代已绵延有三十九代,可堪称烈王便只有这壁上四位,其余不过尸位素餐,仅因家族血脉得以居高位,不似我龙氏,以有德者有能者为先。”
“话也不能这样说。那齐暮听说并未死,前阵子还在岭山大闹了一阵,可现在的拒敌城主却是齐轩,不也是有德者居之吗?”
“张兄说得有理,传言那齐暮将岭山一众山妖尽皆屠戮干净,真是随了她父亲嗜杀的性子。”
“若是让我碰见,且要会会,驯服一匹烈马的机会可不常有。”
李之罔能感觉到齐暮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终于忍耐不住,松开她的手,回身向两个年轻人喝道,“尔等在烈王石刻前口出狂言,可曾想过正是有拒敌齐氏,你等才可踏足于此?”
两人中个子稍高的那人像看傻子般看着李之罔,笑道,“哪来的外地破落户,也敢在我张氏面前饶舌。但小爷今日心情不错,你若闭口滚开,便放你一条生路。”
“好胆!”
李之罔话不多说,提剑便斩,一道剑气疾驰而出,两个年轻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已到近前,不过他也知道分寸,剑气只到额前便消散干净,但也把两个年轻人吓得直冒冷汗。
他看二人不敢再说,丢下话来,“出门在外,嘴且放干净点。”
说着,他牵住齐暮的手,往下一面石刻走去。
“何必这样?”谁料齐暮并不感激,反而有些怪罪,“我二人身份不可现于外人,你惹是生非,气顺只在一时,祸却可能延漫日久。”
李之罔张口欲言,想到齐暮如今正处于记忆复苏的状态,压力和心情都不会太好,还是按下,强笑道,“至少他们不敢再随意乱言了,我带你去看齐戮邪的石刻。”
当他把有关齐戮邪的石刻内容讲完时,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李之罔回过身去,发现是方才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但不是高个子,而是来自龙氏的矮个子。
来人介绍道,“在下乃是来自龙守龙氏的‘挥霍’龙炻,见过兄台与这位小姐。”
“有事?”李之罔对龙炻并不感兴趣,不过既敢过来,定是有事要说。
果然,龙炻(兆天年——兆天年)挥挥手中竹扇,小声道,“兄台不知,方才那位是梅溪张氏的张克己。这梅溪张氏虽说不算望族,但巧在梅溪便在朝圣山不远,兄台可懂其中意味?”
“地头蛇,或是他已去寻人要截杀我二人?”
“兄台明白人。”龙炻哈哈一笑,“那张克己是个蠢人,这点折辱都承受不了,已回去搬救兵,兄台可是大祸在即啊。不过,我忝为龙氏出身,倒有些分量,可为兄台解难,不过嘛...”
说着,龙炻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齐暮听得完全,但看不见龙炻的动作,便问道,“不过什么?”
“为人消灾自然是要些酬劳,一千链沫怎么样?”
“我家他说了算,你问他。”齐暮指指李之罔。
李之罔没想到齐暮这么直白,顿时有些语塞,看龙炻直勾勾盯着他,只好道,“出门在外,链沫仅够安身,龙兄还需要什么才可为我二人说情?”
“这个...”龙炻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我看两位相貌堂堂,不是能少链沫的主儿,没曾想竟是这般...不过说了这么多,还忘问兄台高姓大名,不知出身哪家?”
李之罔记得炽热子说过得话,他的名字在岭山一事后已与齐暮牢牢绑在一起,便把偶尔使用的化名“王治”讲出。
“你确定,叫这个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龙炻听到后惊吓得不行,甚至身子都往前探了探,仔细打量李之罔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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