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淬星炉核心晶石抛向空中,怪物留下的右眼在其中闪烁,"不过在这之前..."
官服金线突然刺入地面,裹挟着星砂掀起狂暴龙卷。当风沙散尽时,所有晶簇与虫卵皆化为齑粉。三十八道虚影在朝阳中越发凝实,他们手腕上都系着褪色的工号牌。
吴嘉伟抱着昏迷的斗笠男走来,那人袖中滑落半张图纸——是淬星炉的改造图,署名处盖着唐飞的督察官印。
"带着这个。"林越将染血的运货单塞给吴嘉伟,"去找叶征,就说..."
矿洞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仍在渗血的裂缝。某种比星傀更可怕的东西,正在地底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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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的官靴踏过第十七个废弃矿场时,鞋底已经积满青灰色锈粉。
他蹲下身捻起一撮矿渣,指尖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皱眉——这些本该失去活性的星砂残骸里,竟还跳动着微弱的灵力脉冲。
"第三批遣散名单。"吴嘉伟踢开半掩的铁门,门内涌出腐败的药剂味。
流水线上凝固着暗红色胶状物,操作台前的工号牌还挂着半块发霉的葱油饼。
林越的祭魂刀突然出鞘三寸,刀光映出墙缝里闪烁的晶簇。
三十八道虚影从背后腾起,在锈蚀的传送带上投下斑驳鬼影。
最年长的虚影突然指向通风管道——那里垂落着半截暗紫色触须,断面还在渗出荧光黏液。
"第七矿区也是这样。"吴嘉伟用扳手撬开控制柜,成群的食锈甲虫轰然涌出,"所有设备都是突然停摆,就像..."他忽然僵住,控制板熔毁的电路竟拼成个狰狞的鬼面。
林越的耳膜突然刺痛,青云子的嗤笑在颅内炸响:"病变度42%...这些小虫子倒是好饲料。"他猛地按住太阳穴,再睁眼时,整座厂房竟布满蠕动的血管状菌丝。
暴雨砸在悬浮出租车的防护罩上,化作扭曲的泪痕。
司机老赵把暖气调到最大,车载广播里《星砂价格暴跌》的新闻夹杂着电流杂音。
"这鬼天气..."老赵的指节因关节炎肿大,车载光屏显示后座乘客的瞳孔正在诡异收缩,"您去仙巡司?那边上月刚死了个收黑钱的..."
林越的指尖在车窗凝雾上划出星轨图:"听说西街诊所还在发赈灾药?"
"哪有什么药!"老赵突然急刹,轮胎在积水中犁出沟壑。
挡风玻璃上趴着只半人高的变异雨蛙,鼓胀的腮帮里伸出章鱼般的触手。"这见鬼的世道!"他颤抖着按下警报器,"我闺女高烧七天,只能用星砂兑水..."
触蛙突然爆开,粘液在防护罩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林越的官服金线刺穿雨幕,在怪物第二次扑来时织成绞杀网。后视镜里,司机的瞳孔泛起病态的青灰色。
"去年矿难..."老赵攥着全家福,照片边缘有烧焦的痕迹,"他们说是瓦斯爆炸...可我亲眼看见..."
暴雨中的霓虹灯牌突然短路,车厢陷入死寂前的刹那,林越看见他后颈皮下有东西在蠕动。
车载计时器定格在23:17,这个时间在之后的十三分钟里始终未变。
吴嘉伟的传讯符突然自燃,灰烬拼出"速归"二字。
老赵却在这时猛打方向盘,出租车冲进反向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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