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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又行,绕过了泰山众、徐州骑的盯梢,在临近寿张的时候又复被人找到,但彼时已经完了,曹嵩距离自家好大儿的兵马不过十余里路程。
探哨只是眼线,做不了刀子的活,自然不敢贴近,只能将消息又送回各处去。
曹操在营中听到了消息。
对应劭破口大骂,骂其无能,只知做著研学,连人都接不到。
骂他当初安定不了青徐贼寇进入兖州的大乱。
骂完之后,又听到了曹氏的车马在琅琊东北处边境被山贼截道追杀的消息,并且有传言乃是陶谦所做。
一时间急得满脸煞白,额头满汗。
急急忙忙催军前行,沿着寿张往鲁国境内去迎接,他宿卫的精骑数百人全数带在了身边,连干粮都来不及准备,只待荀彧在后方慢慢运送跟上。
直到半日后,又听人说那被劫曹氏车马,没有死多少人,当时人都已经跑了,曹氏的妇孺老少并不在其中,只是奴籍的家仆在压车而已。
曹操驻足在某个山坡上很久,想了想父亲这几个月来展现的智计和魄力,全然不像之前被抹去费亭侯、请辞太尉时的落寞。
他还是有才能的。
怎么还会走大道。
果然,又过一日,族弟曹纯就率着精骑遇到了父亲派来求接应的骑兵,并且沿着道路,接到了曹嵩一行人。
寿张外十里坡。
曹操见到车马出现的一瞬间,立刻策马狂奔而去,带人到车前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跑去,连鞋都差点跑丢了,扑到了马车前。
曹嵩掀开布帘,看了一眼曹操慌乱的模样,咋舌道:“别整这套,上来。”
曹操砸了砸嘴,方才的激情消退了不少。
父亲那话像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就浇灭了他内心的一团火。
搞得这光景有点尴尬。
曹操拍了拍腿上的土,扶着车边跨上车马,钻进帘子内。
曹嵩仔细的端详着,曹操个头不算高,但是气势却很足,着黑色厚布袍服,腰间深色的朴素布带,胡须浓密,布于下巴与嘴边,面容方正,目光虽有威严,但一笑却显狡黠。
束发戴冠,脸颊饱满,真有一副不怒自威、顾盼自雄的异色。
曹操同样也在端详着他,眼眶有些湿润,上前来抱住父亲的双肩,声音压不住的激动:“再见到父亲,发觉您精神依旧,最近可硬朗否?”
“嗯,还好。”
现在先别急着惊讶,以后你可能会越来越惊讶,曹嵩心想。
在车马之内相对而坐,二人的情绪也都平静了下来。
曹嵩说完了此来的设计,曹操赞叹不已。
“以车马假意走大道引敌,而父亲则是另走小道脱身,真乃妙计也。”
“如此,即便是未被追杀,也只损耗些人力而已,如今遭到暗算,便有妙用,父亲竟有这种计谋,真是令儿敬佩。”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曹嵩懒得听他假奉承,郑重其事的发问。
对于曹操这种大兵法家来说,这点伎俩应当很寻常才对,之所以能瞒过许多人,是因为他们都从未把“曹嵩”这个半入黄土的老人放在眼里。
曹操看了一眼坐在曹嵩身旁的人。
曹嵩道:“无妨,这是我的义孙,亦是小友、也是学生。”
“义父好。”诸葛亮也不扭捏,直接喊了一声。
曹操面皮一抽,差点笑出声来,去琅琊隐居,还给我隐出个义子来,可千万别是拿方天画戟的义子就行。
他低头思索了片刻,腮帮微鼓,抬头来时眼中满是悍勇厉色:“陶谦既如此对我父,等同于害我性命,形同大仇,岂能不报?我定为父亲、曹氏族亲,讨回公道。”
“踏平他徐州城池,此乃良机,绝不会有人冒此大不韪来相助陶谦。”
“父亲,你且回鄄城休息,待我取得徐州,押陶谦来向你赔罪。”
“愚蠢!”曹嵩毫不犹豫的喝骂出声。
而后用捡来的木枝,在曹操的腰侧打了一下,这本来是打臀部的,可惜他跽坐下来,打不到了。
曹操连连咋舌,眼睛不断往诸葛亮那瞄:啧!有外人有外人!
“阿翁,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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