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并州汉军占据了人数和地形优势,在从小就从马背上长大的鲜卑骑兵面前,依旧很难占到便宜。

第一波接阵的骑兵,顷刻之间,血肉横飞,惨叫四起。

即便鲜卑骑兵失去了地利,又被动仓促迎战,依旧搏命拼杀,并州汉骑环形包围,立刻遇到了极大阻力,甚至有鲜卑勇士竟然硬生生几次差点冲碎包围。

六位别部司马,身先士卒,清一色长枪舞动,所过之处,人血马血,溅起老高,公孙瓒站在丘陵上,微微颔首,这六人即便臂力不过六百斤,只怕也相去不远了。

猛然之间,河谷鲜卑骑兵最内部,突然开始有序收缩,公孙瓒极目俯视,在最中央发现了被团团围起来的一名虬扎蛮子,脸上全是各种诡异纹路,全身重甲披挂,脖颈间挂满了大大小小兽骨。

这绝对是蛮子统领。

公孙瓒神情激奋,鲜卑蛮子跟汉军有很大不同,若是领头被屠,则其身后兵力,很大可能会乱成一盘散沙。

他们信奉绝对武力,每一位统领基本上都是千挑万选的勇士,就跟拓跋邻一样,他在辽水之围时,用的就是这法子,可拓跋邻这狗东西,实在太过狡猾,眼看情势不对,竟然逃了。

此地距离拓跋邻老巢已经十分接近,要是被拓跋邻发现,救援夏育只怕又要再生变故,他只能速战速决。

念及此处,公孙瓒不再犹豫,轻拍马臀,提枪飞驰而下,目标直指河谷内的鲜卑统领。

身后的令支望族亲卫队,紧紧跟在公孙瓒身后,仿佛在追逐太阳一般,在日落的光晕中,一身银铠熠熠生辉形成一道在草场上快速游动的银线,猛然扎进了并州骑兵和鲜卑蛮子组成的血腥黑潭。

自从卢植传授的枪术彻底入门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在实战中感受其中变化。

如今,杀到河谷,这才惊觉,不光双臂之力大幅提升,几乎达到了恐怖的900斤,这力道对于只有17岁的他来说,绝对惊人。

就连在战阵中的应激反应也十分敏锐,整个人仿佛是为百战而生一般,开始游刃有余起来。

枪术只有外门,和入门,门外汉此一生只会舞枪,入门之后,则终生都在进步,倒是颇有些一朝顿悟的意境。自古枪兵气运八斗,子龙独占一石,余者倒贴二斗,如今,这句话大概是不能再包含公孙瓒了。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过,和步婉一夕贪欢,竟有如此意外之喜。

刺鼻的血腥和杀喊声,以及随处可见的凄厉哀嚎,不断刺激着所有人的肾上腺,枪术在战阵中的变化尤为明显,公孙瓒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敌。

先前若被几位鲜卑骑兵缠住,还需要费些功夫,如今他一身银铠,就像虎入羊群,挑扫劈刺,每一枪挥出,都会爆出阵阵血雾,鲜卑骑兵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就变成了一地烂肉。

亮银枪在夕阳下,反射着刺目光辉,舞动间银线带着血线,河谷内的鲜卑骑兵勇士统领,显然留意到了突然闯进来的这位银铠杀神,他身后遍地碎肉和随处可见的弯刀残片,以及本凿进来近乎一半的深度,招来了更多围攻。

并州骑兵士卒十分聪明,眼看公孙瓒万夫莫敌,立即跟在这道银线身后,开始扩大战果。

六位别部司马更是惊为天人,眼睁睁看着对方以堪堪弱冠的年龄,以一己之力,硬带着几十名亲卫,犹如携带千军之威,所过之处,血流漂橹,犁开了被数千骑兵大军紧紧收缩包围的鲜卑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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