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煎熬着过了下去。
娄玉被儿子喊醒,立刻将心中的忧虑全都藏在心底,起身穿上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和儿子笑闹着走出房门。
院子里已经摆好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筐才蒸好的喧软包子,白白嫩嫩的包子皮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馅料。
娄玉看着桌上的包子,就不自觉地想到奇怪的黄珍丽。
包子里面看不出是什么馅,自己也看不出黄珍丽的身体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娄母腿脚不便,早早就被儿媳搀扶着坐在桌子旁,面前放着一副碗筷,碗里还盛满了热乎乎的杂粥。
黄珍丽此时正好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盘切好的腌萝卜菜往桌子旁走去。
“相公,你快劝劝娘,以后就让娘早些吃饭,不必等我们一起了。”
娄母越看黄珍丽越顺眼,这段时间自家儿媳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人勤快了许多,就连厨艺都暴涨不少。
“珍丽,我等得及。”
“这几日玉哥觉大,每天都要睡到这个时候,娘你胃不好,早些吃饭才好。”
娄玉也跟着在一旁跟着劝,奈何老人家就喜欢个团圆,坚持要等人齐了才吃饭。
娄玉抱着儿子坐了下来,在黄珍丽的注视中缓缓地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包子的皮很是松软,也很薄,就算是娄玉只轻轻咬了一小口,也尝到了包子里面的馅。是肉馅的。
“吃啊,多吃一点。”
黄珍丽又递过来两个包子,娄玉连连摆手,说自己吃饱了,只吃一个就好了。
然后起身给黄珍丽盛了一碗热粥。
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任是让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和睦相爱的一家人。
慈祥的婆婆,勤劳的儿媳,听话的孩子,还有一个整日担惊受怕的男人。
吃过早饭,娄玉便出门去了。他在兴怀坊的华越酒楼里做账房,每个月也有不少的银子。
娄玉心不在焉地拨着算盘,忽然看到桌子和墙壁之间的夹缝里有个很丑的荷包。
他弯下腰,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把那个丑荷包拿了出来。
娄玉将荷包上的尘土掸去,拿在手里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玉”字,一时潸然泪下。
他把荷包拿在手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嘴里小声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
“珍丽啊,你还活着吗?”
娄玉和黄珍丽青梅竹马又夫妻多年,他怎么会感觉不到自己妻子的皮囊下,换了一个人呢?
毕竟真正的黄珍丽笨手笨脚的,连煮个面条都煮不好,哪有手艺能大早上就起来蒸出一锅美味的包子呢?
如果说厨艺大涨可以用终于开窍了来解释,但是夜里消失的呼吸,和能徒手掰碎猪骨头的怪力又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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