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才过一刻,天还没亮,娄玉就感觉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妻子黄珍丽正在床上摸索着穿衣服。
娄玉这些天夜里,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黄珍丽躺在他的身边,他就害怕的浑身僵硬,每晚都硬撑着保持清醒。
只是铁打的人也顶不住每天夜里都不睡觉,这几日他都是等到听不见身旁的呼吸声了,才敢迷迷糊糊地睡去。
黄珍丽在床上摸来摸去,摸到了娄玉睡着后不小心伸到被子外面的胳膊上。
黑暗中黄珍丽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她在娄玉胳膊上来回摸了好几下,这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收了回去。
娄玉半边身子的鸡皮疙瘩都长了出来,但是他依旧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咬着牙装作自己还在熟睡的样子。
窸窣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这是黄珍丽下了床,正在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两人卧房的门打开了,就在娄玉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耳边突然吹来一阵有些古怪的香风。
甜香腻人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丝古怪到说不出来的味道。
“相公,你醒了吗?我去煮饭,你想吃什么呀?”
娄玉吓得呼吸不畅,紧闭的眼皮一直不停哆嗦,就在他自己都要放弃抵抗的时候,黄珍丽从床边站直了身子。
“看来相公还在睡觉呢,那我就随便做点什么了。”
天色微亮,娄玉挣扎许久,终于悄悄将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看向屋内。
只见屋内空空荡荡,只有天光从敞开的门窗照进来,显得屋子不是那么空旷。
娄玉实在是又惊又困,可是现在他也不敢做别的事情,这几日为了晚上不起夜,他几乎连水都不喝,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间就又困得睡了过去。
娄玉这一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直到儿子娄庆怜跑进屋里,爬到床上摇晃他,才把他从梦里叫醒。
“爹,快起床。爹是大懒虫,娘说日头都晒屁股了,爹还没起床。”
娄玉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心里也算是稍有慰藉。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黄珍丽一天比一天古怪,如果以后她伤害自己的孩子和母亲那该怎么办?
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在不激怒黄珍丽的情况下,把孩子和母亲送走呢?
如果这家里只有娄玉一人,他早就在发现黄珍丽不对劲的第一天就跑掉了。
可是如今家里有孩子和老母亲,每次娄玉想要将孩子和母亲一同带出来的时候,都会直截了当地被黄珍丽拒绝。
就连趁着黄珍丽在厨房剁骨头的时候,他想要悄悄把儿子和母亲带出去,还没走出院门,就被黄珍丽发现了。
到现在娄玉都记得那一天,黄珍丽提着血淋淋的大骨站在厨房门口,笑盈盈地问道。
“相公,你要带儿子和婆婆去哪里啊?”
虽然黄珍丽满脸笑意,但是娄玉仍旧是被吓得冒出一身的冷汗,他知道自己还不能撕破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如今这个家里竟然是维持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状态。
黄珍丽变得越来越古怪,娄玉不想激怒她,也不敢和她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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