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那么嘴馋,吃不着鸡就像这世缺啥?
不然的话,这只雄壮威武的大花公鸡,非但不会这么过早撒手人寰,两眼可能还在射着霸主一样的凌光,傲视群鸡呢!
一只只母鸡,都那么乖顺臣服,直到被它踩在身下,迅速完成短短不到一秒的勾连,才兴奋得扑扇翅膀咯咯叫……
“牛晓,你傻了?快撒手,扔远点,别嘣你身血!”正沉痛自责着,就听板牙闷声大喊。
缓过神来,牛晓马照办,把手里鸡使劲往远一扔。
接着,又看到了一幕惊悚场景。
——那只嗓葫芦被无情割断的大花公鸡,竟然挺着半截脖子,爪子乱刨,翅膀猛搧,血花四溅,在屋地蹬蹬跑了起来!
牛晓看呆了,猜这只公鸡一定心事未了,担忧那群正在下蛋高产期的母鸡妻妾,不等天亮就另觅新欢。
同时,可怜自己一个鸡界枭雄,这么命短,转眼就要成了人的下酒菜和盘中餐。
其实,人没鸡命硬。
就像这只大花公鸡,脑袋都搬家了,还蹦跶呢。
要换作人,早一下子就呜呼躺平了!
丫丫吓得不敢看,扭个瘦得没轮廓的小身子,妈呀叫一声,躲进了西屋。
板牙却像个杀鸡不眨眼的侩子手,脸挂满奸笑,得意忘形盯着垂挂着头乱跑的大花公鸡,骄傲欣赏着杀戮成果。
大花公鸡又癫狂蹦了几蹦,默默收住脚,呆呆站了一会了,倒挂的双眼满是幽怨,空洞眨两下,才死不瞑目地一头栽倒在地。
“去看看,水开了没?要是没开,再加几个木头绊子!咱俩给鸡秃噜毛,收拾干净的,我给你炖鸡吃!”板牙心理素质过硬,杀个鸡只当小菜一碟,怕要杀个人也都不在话下,潇洒拍打两下手,沉声嚷道。
看大花公鸡死的这么惨,牛晓都不想吃它肉了。
杀人偿命,鸡也是条命,是不是也算欠下一笔小血债,哪天终归得以某种方式去还?
把含恨死去的大花公鸡扔盆里,倒进热水一烫,板牙和牛晓下其手,很快就把鸡毛摘的干干净净。
原本活蹦乱跳的一只鸡,转眼成了个大白条儿。
那几根尾巴高翘的花翎毛,混在水盆一堆鸡毛里,仍然那么扎眼,不知为啥,显得焦糊发黑。
顾不那些,板牙掌厨,一顿忙活。
爸妈常年在外打工挣钱,家里就他和妹妹丫丫过日子,这小子也算是个顶门立户的留守少年,厨艺好不哪去,管咋的比生吃强。
等心里怕怕地大吃完一顿鸡肉,已经后半夜了。
牛晓只奔肉使劲了。
板牙则连吃带喝的,为哥们儿偷鸡,也跟着借光解馋,大大享受了一把双重快感。
吃饭喝足,板牙幸福地打俩酒嗝,安排牛晓把鸡毛鸡骨头处理掉,先钻进东屋闷觉去了。
世干啥事,都得分工协作。
板牙负责偷鸡,牛晓则打扫战场,觉得干点小活儿也是应该的。
折腾大半宿,肚子撑溜饱,也困的不行。
牛晓把杂七杂八的,一股脑全扔秃噜鸡的水盆子里,端着摸黑出了门。
没走几步,到了板牙家东头挨杖子阴沟旁。
记着阴沟里,死猫死狗,垃圾粪便……能想到的农村埋汰玩意几乎都有,呕得能臭出二里地。
牛晓晕呼地把水盆里东西往阴沟里一倒,扭头就回去睡觉。
不想第二天大起早,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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