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晓喜欢吃鸡,或许因为吃啥补啥,从小就很热衷。
初中在板牙家混,他家没养鸡,吃不着馋得受不了,就总磨叽。
有天晚,突然不知板牙跑哪去了。
当时烟早抽光了,牛晓以为他又小卖店顺盒烟去,就没理会。
一会儿,就听板牙气喘吁吁回来了,还有一声声咕咕怪叫。
正纳闷呢,板牙在外屋压低声音喊:“牛晓,快来,帮把手!”
大半夜的,搞啥东东?
牛晓恹恹地蹭下炕,走出东屋。
到外屋一瞅,哈哈,板牙竟然拎回来只花公鸡!
只见他一手紧掐鸡脖子,一手攥住鸡膀子,满脸贼相,头冒汗,脸蛋子还沾着不少鸡屎和几根鸡毛,看着就是刚从鸡窝出来。
猜个八九不离十,牛晓高兴得胃里都往出伸小舌头,眼睛放光,快步凑到跟前。
嘿,这大公鸡,长一身红黑相间的花毛,大鸡冠子鲜艳得像淌血,黑亮肉头的鸡爪子挣扎地蹬着,看去能有五六斤,足够几顿做梦都想吃到嘴的大餐喽!
“愣着干啥,手哇!”板牙看牛晓傻呼呼只顾瞅,小声厉喝。
牛晓这才从激动得发痴里反应过来,慌忙伸手向鸡捋去。
这时,突然就听嘎吱一声门响。
小哥俩儿吓屁了,紧张地往出声地方看。
原来虚惊一场,是丫丫听到动静,揉着惺忪睡眼,从西屋出来了。
那年丫丫才八岁,光着身,看不出有一丁点的女性性征,下身也只穿条小粉裤衩,面沾着尿渍斑点。
人睡懵噔的,只知道迷迷糊糊睁眼瞅。
看不是鸡主人来抓贼,板牙放松地吁口长气,像个号令开战的司令官,开始镇定指挥:“牛晓,你抓紧鸡膀子,咋也不能松手!丫丫,你先去烧一锅水,然后拿菜刀来,再找个大号碗!”
牛晓和丫丫乖乖听命,忙忙活活,立马到位。
一切准备就绪,板牙熟练地把鸡脖狠命扳向鸡身子,啪啪薅细脖的毛。
随着手起手落,鸡毛飞扬,以前总威武抖搂的鸡脖子,很快出现一片光秃,露出鲜嫩皮肉,毛孔眼儿直往出渗血。
大公鸡疯狂悸动,做着垂死挣扎,翅膀拼命扑腾,爪子也狂抓乱蹬。
眼瞅着就要鸡飞肉跑,那就叫板牙白做回贼了。
多亏牛晓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大公鸡紧紧按住。
板牙赶忙叫丫丫把拿来的大瓷碗放地,然后让牛晓蹲下来。
他则一只手攥牢鸡脑瓜子,把没毛的鸡脖子压低对准碗。
另一只手操过大菜刀,满脸杀气,咬牙切齿,照光裸的鸡嗓头子部位,就是一顿猛割。
菜刀都来不及磨,有点儿钝,可架不住板牙势大力沉,疯狂宰杀。
牛晓眼睁睁看到,公鸡脖子迅速皮开肉绽,喉骨都被连根切断,只剩一点皮肉连着。
鲜红鲜红的鸡血,马箭似地撺出来,喷的碗里碗外都是。
瞧着眼皮底下血汩汩流,大公鸡也在徒劳地猛蹬腿,一瞬间,叫牛晓想起了电视播过的人类大屠杀画面。
一个个手无寸铁的大活人,被凶残地刀抹脖子,栽倒抽搐着。
眼前都是成摊成片的血,而且不断漫延扩散,直到漫盖整个眼帘……
闪念间,一种伤天害理的巨大罪恶感,披头盖脸向牛晓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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