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堂堂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担任堂主近二十年间尚未遇到过灵果被偷吃的情况,倒不是弟子守规矩,主要是东园那一片的灵果极其珍贵,是供与上宾的,每一株果树下都设有阵法,一旦触发就会被阵法弹开,非死即伤。
执事堂主盯着那双眼覆着白绫的女子,不由蹙眉,她修为不过引气一层,毛驴也甚是普通,怎能破开阵法偷盗灵果呢?
“启禀堂主,此人自称是内门弟子,却拿不出宗门符牌,且外门弟子都说从未见过她,行径十分可疑,不若直接杖毙,杀鸡儆猴。”巡逻队长上前一步,谏言道。
被缚住双手的季尧听见杖毙二字,怕了,忙道:“我是今日才搬来的,不知你们的规矩,若是有错,补偿即可,千万别杀我们。”
执事堂主睨她一眼:“补偿?一枚冥焰梨市价两千枚灵石,你的驴吃了五枚,便是一万灵石,你赔得起吗?”
季尧闻言心痛不已,但不得不在心头计算全部家当,之前在灵剑城卖看台票赚了七千多灵石,离一万差一点,但差的不多,她想了想:“这样,我给灵果树重新设计一套阵法,就算是宗主来了也打不开的那种,用作抵账,可以吗?”
之前小绿走到树下时,她隐隐感觉到阵法的气息,但太过薄弱,小绿一个响鼻就给打没了,以至于她都以为是错觉,压根儿没注意到阵法的存在。
这难不成是在碰瓷?
执事堂主只当她是在胡言乱语,挥了挥手,示意将她和驴带下去:“看管起来,待我禀明内门再作处置。”
此事本不大,但涉及阵法失灵,就不是外门执事能做主的了,须得禀明内门执法堂仔细调查之后再行决定,顺便请长老修补一下阵法。
季尧被扭送到黑漆漆的地牢,望着坚固的牢门,她心里委屈极了,没想到刚来外门的第一天就遭遇到了牢狱之灾,都怪小绿这个贪嘴的。
毛驴也在为之前甩锅的事恼火,并不大搭理季尧,走到一旁卧下,独自消化起灵果来。
天快黑了,图松带着从饭堂打包好的饭菜回来,却不见小师祖的踪影,唯独狗子在屋内呼呼大睡。他觉得大约是小师祖贪玩,也没多想,给饭菜施了个保温的法术就去一旁看书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天彻底黑下来,依然不见季尧回来,他才有些急了,传音给陶师姐,问她有没有见到小师祖。
“师祖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陶砚的传音显得有些疲惫。
陶砚在内门执法堂担任副堂主,忙活半天刚准备收工回院子,便听人说外门冥焰梨遭了贼,她想着自己正要去外门,就将此事揽了下来,顺便去处理了。
陶砚亲自去到地牢提审小贼,谁知刚打开大门,尚未看清里面的模样,那小贼就扑到自己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呜,乖徒孙,你……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季尧哭得直抽抽,可伤心了。
被撞得往后退了半步的陶砚:“……”
谁能告诉她这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贼什么时候变成了师祖???
……
今夜的执事堂格外热闹,不似往日那般冷清。
从执事堂主到执事、再到巡逻队,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望着上方那个金纹白袍的女子。
“可是用刑了?”陶砚十二岁起就在执法堂任职,如今过去十多年,养成了不怒而威的气势,她方一发话,下方众人就吓得腿软。
“不曾不曾,将这位姑娘请进地牢之后就遣人去了内门禀告,期间无人用刑。”执事堂主抹了一把汗,连忙说道。
他十分不解,听闻陶副堂主在内门刚正不阿,连自家亲师兄犯了错都能亲自执法,怎么到了外门还袒护起一个引气一层的小修士了,还把人抱在怀里好声安慰?
陶砚看了眼趴在自己肩上哭得伤心的师祖,不禁疑惑,这不是没用刑吗怎么还哭得这般凄惨?想当初她被割肉抽血都不曾哭过,哎,这种娇滴滴的女人真不是她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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