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容湘、牧荣淳和池晁各自牵着一匹马,马儿甩着尾巴、打着响鼻,像是有些跃跃欲试。

“姑娘方才说什么?赛马?”池晁挑眉,觉得他是不是听错了。

“是啊,”容湘看了他一眼,笑道,“景兴先生有多久未曾骑马了?不会都忘了吧?”

“姑娘多虑了!”池晁大抵能猜到她此举的用意,必然还是想让他强身健体,他心里有些无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给这位的错觉,让她觉得他弱不禁风?

“那就跑一场?”

“欣然从之!”池晁爽快应了,眼神一转,又笑道,“不过,既是比试,当有彩头吧?”

牧荣淳闻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容湘。

“彩头啊,也行!先生以为何物为佳?”

“精品瓷器一套,如何?”

容湘听他这么说,顿时了然,原来是想要这个啊!这倒简单,她点了点头:“好说!”

牧荣淳则垂了眸,他还以为这人提出的要求,是跟假阿姐有关的呢!

“终点何处?”池晁翻身上了马,骑得是他自己的爱马,今日出门从家里牵出来的。

容湘眺望一番,指了远处标志性的地方作为终点,也上了马背,她笑言道:“先生想赢,就得好生努力了,需知我姐弟可是显北人,骑术都是自幼学的。”

“姑娘且拭目以待吧!”池晁很有自信。

他与爱马配合默契,乃是几年的老搭档了,反观容湘姐弟,两人今日出门只是自解家借了两匹马,根本不曾磨合熟悉,即使他们骑术高超,配合不够默契也跑不快。

三人以抛起的树枝落地为令,策马冲了出去。

刚开始确实是池晁一骑领先,容湘姐弟则在出发后调整姿势,由他们来适应马儿。这样奔跑的过程中,是无法让马儿与他们如何配合的,只能由人来配合马。

渐渐地,在规定的路程过半时,容湘姐弟便追了上来,慢慢缩小了和池晁的差距。

可惜的是,当他们冲过终点时,仍是池晁快了他们半个马身,到底是配合默契的老搭档,想赢过他还真得费些功夫。

“姑娘,承让了!”池晁让马儿小跑着停下,捏着缰绳拱手道。

“先生许久不跑马,瞧瞧把这爱驹给憋成什么样了?”容湘打趣他,指着他明显跑兴奋的马儿笑道。

“姑娘是不想认输?”池晁伸手拍抚马脖子,也知道这马是拴在棚里憋闷了,但偏要曲解她的意思。

牧荣淳在旁辩白:“我阿姐才不会赖账呢!”

“走吧,等慢慢小跑回去正好赶上吃饭,可别错过了饭点儿!”容湘笑呵呵的,转头给了颗定心丸,“先生放心,待回去了我就命人寻套最好的瓷器送到您家中。”

“如此,就多谢姑娘慷慨了!”

三人策马慢悠悠回城,这时才有点出游的感觉。

“近日城中的流言……姑娘可介怀?”此刻周围无人,不必担心旁人听了去,池晁才提及这事。

“先生说得是‘江左时俊与亡国公主二三事’的那个流言?”

“姑娘这形容,咳,倒是有趣。”池晁一想,还挺贴切,可不就是“二三事”嘛。

容湘不在意地笑了笑:“先生年长我许多,便是当个父辈都足矣,不过好事者闲谈,我并未放在心上,先生亦不必理会。”

牧荣淳垂头无声一笑,虽说是事实,但是假阿姐就这样跟当事人说出来,想必池嘉彬的心情不大美妙吧?

确实如他所想,池晁再次感受到了对他年龄的暴击,他不由得偏头瞅着同行的女子,这位……真的知道怎么招揽人才吗?

他比她年长近二十岁他自个儿清楚,何必非要点明他足够做她父辈这个事实?

容湘感受到池晁的目光,便转头看来,见他表情一言难尽,还询问道:“我说的哪里不对?要是先生成婚后就有子女,说不定比我还大几岁呢!”

池晁收回视线,只专心看着前面的路。

他确定了,这位是真的不会招揽人才!

投其所好不懂了,也别说话刺人啊!哪痛往哪儿戳是不是?他这把年纪还没子女,旁的人是绝不会当着他的面提及的,就只她,非得怼到他脸上是不是?

牧荣淳差点没笑出声,真是服了假阿姐了,明明挺聪明一个人,为何专爱说实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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