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个纸条没看。”容湘意识有些糊涂了,这会儿才是酒劲真的上来,她空着的手一翻,掌心多了个纸条,万幸,她都醉了还能把东西从空间里准确地找到给拿出来。

“嗯,我瞅瞅,这说得是什么……”她打开纸条,倒过来顺过去看了几遍,还是瞧不清上面的字,大约知道是酒上头了,她带着点撒娇意味地将纸条塞给旁边的少年,声音都多了几分黏糊糊的意味,“凤凰乖,阿姐看不清了,你念来给我听听!”

牧荣淳眼神一抖,颇有些惊悚地瞅了眼满是期待看过来的某人,忍了又忍才接过那纸条,这一展开他的眸光倏然阴戾了很多。

“念啊,凤凰!”

牧荣淳没有理会,而是迅速扫过了纸条上的字,这上面大概说的是,谁谁谁在庆国哪处军中,目前任何职,谁谁谁在庆国哪地任什么官,还有一些收集来的消息,比如扶兼的哪个亲戚说了什么话,依此判断朝中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哪些职位要变动等等。

纸条倒是不大,但上面小小的字所叙述的信息倒是不少,就连牧荣淳都看得惊色连连。

“公子,解酒汤好了!”牧荣勇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正在看纸条的牧荣淳骤然惊起,将纸条塞在袖中便迎到门口,径自接过盛了解酒汤的碗顺手关门:“我来给阿姐,你去休息吧!”

牧荣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门外,他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转身回厨房了,灶火还没熄,他还是收拾好厨房再去睡吧!

屋内,牧荣淳平复下跳动的心,将解酒汤端到了容湘面前:“解酒汤,给,喝吧!”

“嘻嘻,好,我这就喝!”某人笑了两声,极为乖巧地接过了碗。

她这有点发傻的模样,倒是让牧荣淳颇觉意外,第一次瞧见假阿姐这样乖巧吧?他有理由相信,哪怕他现在给她的是毒药,怕是也会毫不犹豫喝下去的吧?

这个猜测,让他的神色软化了很多,眼神已在复杂之外多了几分柔和,不过……

“呸呸呸,”容湘大口喝了解酒汤,却立刻将碗给扔了,还毫无形象地开始往外吐这汤,整个脸都皱成一团了,“这什么鬼东西,又酸又辣,难喝成这样,是人能吃的吗?”

牧荣淳变柔了的脸色僵住了,盖因他站得近,一不小心就倒了霉,衣服上都被吐上了醒酒汤。虽然上辈子在外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梳洗都是有的,但现在不是打仗的时候啊,他又习惯了时时刻刻干干净净的,此时如何能受得了?

很迅速的,他将身上的袍子给脱了,见中衣尚且干净,便没有继续脱,就这么坐在了旁边,距离某人……有三人的位置。

容湘大约早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脑袋成浆糊的她被辣得要命,第一反应当然是从空间里翻能缓解的东西,于是,几乎没多久她手上就凭空出现了一袋话梅,撕开包装迫不及待地往嘴里扔了两颗,才舒了口气摊靠在榻上。

牧荣淳好奇之色从她放在榻上的透明袋子上掠过,只疑惑了一下,便伸手将其拿过来取了颗往嘴里放去,假阿姐能吃的话,他应该也能吃吧?

唔……有些像果脯啊,不过没那么甜腻,这是小食?

好吧,他被带歪楼了,竟忘了袖子里的纸条,直到吃了两三颗话梅后,他才猛然想起来,冲到脱下来的外袍那儿翻起纸条来。

“阿姐,这是怎么回事?能否给我解释一二?”牧荣淳阴森森地问道。

她身在景国,也不曾见她与外界联系过,怎会得到庆国内的消息呢?看来假阿姐必是瞒了他什么,虽然他未必全心信她,但这数月的相处,他还是自信能问出些什么的。

嚼了几颗话梅,嘴里的味道总算淡去了,容湘睁着眼看向房顶,她潜意识里已经知道是真的醉了,此时为了不难受,也不会再忍着不用灵力解酒了。

可她却不知,这时候秘密已经暴露了啊,解酒了也来不及的那种!

牧荣淳耐心等着那躺着跟死狗一样的女子回答,一点儿也不显得急躁,他就不信,今日守着她会得不到答案!

体内灵气开始循环,容湘便是醉了也没忘记经脉循环图,一个周天过去,别说是解酒这等小事,就是灵气也增长了几分。

她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牧荣淳紧紧盯着她,眼看她从榻上坐起来,那模样竟像是完全没有醉?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解酒汤又被吐了,她……居然这么快就不醉了?

“凤凰?”容湘揉了揉额角,浑身都出了一身汗,酒精就是自汗液排出的,顶着鼻子上的小汗珠,她摇头失笑,“哎呀呀,失策了,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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