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错了。
她想江老师不在时,用的是“可能”,那就是江老师有可能在,并且还会就那么巧的在电梯外,等着乘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云歌哭的眼睛红肿,狼狈不堪,她就要走出电梯,通过朦胧泪眼看前面路时,本应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却站着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长裤,长身玉立,他仍戴着那副黑色半框眼镜,斯文又清隽地看着电梯里。
正是她觉得“可能不在家,就算在家也不会这么巧就在电梯外”的江老师。
她一愣。
因意外而产生心理落差的她,觉得丢人的同时,眼泪流的更凶了。
江时晏也是一愣。
会在电梯里碰见她已经不足以让他惊讶了,他惊讶的是,她满脸泪水。
他稍稍让开,让她从电梯里出来,江时晏才轻声问:“怎么了?”
云歌摇头,往她家门前走,不说话。
她太难过了。
她被大伯家的小儿子踩到软肋,她突如其来的特别想念父母,哭不能抑,她想好好发泄发泄,可谁知,一出电梯,她对之有好感的人就站在电梯门前......
她眼睛红肿,不成人样的一幕被他看了个干净,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可太难过了。
江时晏一时也没有要出门的心思了,看云歌绕过他去开门,他跟上去,抬手堵住锁眼,不让她开,垂眸看她低着的脑袋,低声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你了?
云歌本就崩塌的情绪因为这四个字又垮塌不少。
好长时间没人问过她这句话了。
以前父母在时,她不高兴不开心,父母看出来察觉到就会问谁欺负她了,她那时候会说谁敢欺负她啊,然后把烦心事讲给父母听,父母会开导她,会帮她消化。
但父母去世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没人再给她撑腰了,没人再问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家里突然剩她一个人,她刚开始时做什么都一头雾水,一边想念父母一边骂自己又懒又笨,没趁父母在时多学些东西。她开始一个人扛起好多事,哪怕身边有好友和纪梓易帮忙关心,也没人在她情绪低落时,在她不开心时,问她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这样问是有着帮忙撑腰的隐喻在的,会让云歌觉得这么久了,终于又有人能帮她撑腰了,让她在那一刻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在扛这些乱七八槽的了。她想过肯定还会有人再问她这句话,但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江老师,她没想到会是她对有好感的江老师。
因为这句话,这几个字,云歌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江时晏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怎么了,一时也无从安慰,垂眸想怎么办时,注意到她手机屏幕一直亮着,那似乎是短信页面,他不应该看,因为那是她的隐私,但刚才大致一扫,短信上面的字眼让他不得不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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