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倒来一杯水放在南星的手上,说道。

“姑娘……”

良姜站在南星旁边,嗫嚅着嘴唇,低声叫了南星一声。

“良姜,你不爱说话,但我知道你心中最有数,你是不是觉得刚才,我应该对那杜桑生气?”

想说的话被猜中,良姜抬眸看着南星,眼神里全是疑问。

南星一口饮尽杯中的水,勾勾嘴角,冷笑一声,道:

“男人呀,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却又希望身边的女子们为他争风吃醋,来满足他那畸形的腹欲。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呀,难道是我们女子天生就喜欢这个?还不是他们自己分不清界限,喜欢暧昧而已,或者是两个人喜欢的还不够深。”

“良姜,当一个人真正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和别人暧昧,也绝对不会做那些幼稚的行为,来考验对方是否也喜欢他,因为他绝对舍不得让他喜欢的人受丁点儿委屈。”

“姑娘,可是公子对你很好呀!”

良姜没有经历过感情,她不知道南星这一大堆喜欢,不喜欢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这一路上,顾千里确实对南星很好。

南星的脑海中也闪过那些好的画面,时而温柔体贴,时而柔情蜜意……确实是挺好的。

“良姜,“好”这种东西是最没用的,它就像水一样,我需要的时候,它就是琼浆玉液,可不需要的时候,它就是避不可及的污泥浊水,不仅不是好事,还会惹上一声骚。”

南星的话说得太高深,云里雾里的,良姜听得不明不白,但她唯一肯定的就是:姑娘不喜欢公子,或者是说姑娘还没有喜欢上公子。

顾千里自从出去了就一直没出现,本来担忧的良姜和栀子见南星该吃吃吃,该喝喝喝,心情好似也没有受到影响,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用完早膳,栀子去请杜仲了,良姜去院子里采集状元花的花籽,南星仍旧半靠在美人榻上,翻看着未看完的医书。

窗外阳光明媚,暑气还未上来,透过半开的轩窗还能吹进来丝丝凉风,拂过南星莹润的小脸,扬起耳边垂落的发丝,书页轻翻,怡然自得,就是偶尔响起几声知了的叫声,也一点都不影响佳人看书的心境。

“姑娘,杜公子、文公子来了!”

栀子领着杜仲、文元走进来,南星稍微坐直了一下身子,理了理裙子,遮住脚下的绣花鞋。

“杜公子、文公子,南星无法起身,失礼了!”

南星点头微笑道。

一听这话,文元就十分不自在,本就暗沉的冷脸,浮上了愧色。

“南星姑娘客气,此时还是文某的错,还请姑娘原谅文某的错!”

“是呀,南星姑娘,杜某也有责任,伤及了姑娘,很是抱歉!”

两位美男子齐齐拱手,鞠躬作揖,很是诚心地给南星道歉。

“不必,不必,已经无大碍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南星连连摆手,她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谢来谢去,互相客气,话说开了不就好了嘛!

南星示意良姜搬来一张圆凳,放在自己右手边的位置,对杜仲说道:

“麻烦杜公子坐这里,让我把把脉!”

杜仲点点头,随即坐了下来,抬手把衣袖往上撩了撩,伸到了南星面前。

南星纤细而柔白的手指搭在了杜仲的手腕上,星眸低垂,神情变得严肃认真,那张清凌凌的小脸好像散发着光芒,前所未有的迷人。如果顾千里在,此刻,他必定看入迷了。

满室寂静,屋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全看着南星,秉着呼吸,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换另一只手吧!”

南星微微收回手指,说道。

杜仲微滞了一下,收回了右手,把左手的袖子也撩了撩,伸到了南星的面前。

三根细白的手指又搭了上去,屋子里又寂静如斯,只有院子里的知了,一声一声,绵绵不绝地叫着。

半晌,南星才收回手指,一个姿势坐得太久了,后腰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不动声色地轻轻挪了一下屁股,身子往后靠了靠,才开口说道:

“从脉象上看,已经缓和了好多,不过心脉还是有淤堵,还需要把剩下几天的药服完。”

从南星把脉开始,杜仲还好,面上还是比较淡定的,好像他对自己的毛病早已了如指掌,只有身后的文元,从一开始,身上的气压就开始变低,人也不自觉的变得冷冽,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而且越攥越紧,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一股莫名的紧张弥漫在周围。

而挡南星说完这席话后,明显的感觉到文元松了一口气,屋子里的紧张气息莫名消散,一双深邃的黑眸竟然泛着笑意,怔怔地盯着杜仲。

南星不露声色的看了看两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泛着……情意?

被心中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南星心里“咯噔”了一下,复又稍稍睁大黑眸,悄悄地看向两人,一人穿着月白长衫,一人穿着湖蓝长衫,一俊俏尔雅,一硬朗冷冽,两人截然是两种不同风格的人,身上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而且也未有什么不妥的动作,甚至眼神都没有交流过,可不知道怎么的,南星愈加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情意的气息却愈来愈浓烈。

难道自古南白真的是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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