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栖这句话说的艰涩,倒堵住了司徒铮想要说的话。
司徒铮望着陆见栖,忽然就明白了他的苦衷。在去东海时信誓旦旦要与侍子共进退的陆见栖为什么会忽然心灰意冷至此。
他爱上一个高不可攀之人,却最终,彼此落入黑暗。
司徒铮认识的林辜,清高傲物,凡事清楚手段高明,这自然是好的。他出身世家,却也年轻,不曾因为她是女子就生些轻视嘲弄之心。可哪怕他站在格子外,也知道她如今的筹谋决断依靠着什么,又放弃了些什么。
司徒铮叹息一声:“情深不寿,这道理我是懂了。算了,反正你是我兄弟,侍子又不是,我只要你好好地就成了。”他抬起眼,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不过你觉得,你如今和侍子这样,我有可能,娶到钟姑娘吗?”
陆见栖一愣:“钟姑娘?”他快速思索了一阵,“钟笙姑娘?”他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时候的事?”
“并不算什么时候。”司徒铮带着羞赧地笑了笑,“从东海回来后,我试着给她写了一两封书信,她也回了我一封,一手簪花体写的很好看。我便想,她一定是个知情识趣的女子。”
陆见栖看着司徒铮:“我不问你父亲和司徒世家能否接受钟姑娘,也不问你觉得钟姑娘对你感觉如何,只是我了解侍子,她视钟笙为友而非仆从,对她的婚事不会随意置喙指教,不会因为她与我,便耽误了你们俩。”
司徒铮郎然笑了笑:“我也这么想。所以如今我的阻力,唯有父母那里,还有钟姑娘自己了。”
林辜的手搭在绿绮琴之上,十指翻飞,滚拂交错轮指,丝弦弹奏起来竟是如此刚烈,宛若悬河,又像是沙场上刀光剑影,九死一生的险境。激烈的纠缠之后,琴音骤停,原本大开大合的指法转成了锁令与吟揉,如泣如诉中满是哀怨凄凉,不像是,会从她指下会弹出的曲子。
这才当得倾城一曲。
“我从没听过姐姐奏琴,琴技竟高超至此。前面半截豪气万丈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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