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几天的路程,熊泽明忧心忡忡,他觉得自己得了一种怪病,很难医治。

昏迷的时间很久,所以熊泽明没什么睡意,他思前想后,又仔细观察了身体各个部位,除了小腹,没有什么异常。

打开窗,外面是马厩,马厩里一匹马都没有。仰头看向天空,乌云中竟然有月亮在穿梭,熊泽明很久没有见过月亮了,看来已经离开了龙山镇的地界。

夜里一个人看着月亮,很容易就想起往事,三年前,熊泽明生活在皇城,每天无忧无虑,世事多变,他怎么也想象不多如今的境地。

逆来顺受,没什么不好,熊泽明的有些想法总有点与众不同,他不喜欢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也同样不喜欢现在无依无靠的生活,只是相比起来,现在的生活让他活得很真实。

荣华富贵过眼云烟,死后什么也带不走,所以没什么可以留念。

熊泽明心里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要做一个无拘无束的人,游遍山川大河,无论是奸险的朝廷还是纷争不断的江湖,都和他没有关系。这个想法萌生在一个少年身上,被称之为颓废,可熊泽明喜欢这样,远离了奸险和纷争,颓废也没什么不好。

正想得入神,熊泽明忽然看见一个黑影从马厩上面飘过去,速度很快,让他以为是错觉。不管是不是错觉,熊泽明都不打算多管闲事,把窗关上,然后无聊的躺在床上,脑海中想起寒焰焚心决中的图案,反复琢磨。

熊泽明研究寒焰焚心决里的画境,不知不觉间口诀也被他背得滚瓜乱熟。以前他很喜欢画画,现在他喜欢欣赏画。一夜时间悄然而过。

第二天一早,熊泽明起床,打算去给东家段仁贵道一声谢。这时大堂中传来一声惊叫,惊叫惊动了客栈里的所有人,熊泽明本想出去看看,想想还是算了,他不想去凑热闹。

“段兄弟,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刘成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熊泽明,问道。

“我不知道,你出去看看吧。”熊泽明回答道,他自己不想去凑热闹,却怂恿别人去,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回答完坐在床上闭口不说了。

“我出去看看。”刘成穿好衣服,推开门出去了,剩下熊泽明一个人在房间里面乱猜。

“段兄弟,东家叫你出去,大事不好了,商队里死了人。”没过多久熊泽明跑进来喊道。闻言熊泽明心里扑通扑通跳,不是他害怕死了人,而是他想起了昨天夜里出现在马厩上面的黑影。

“谁死了?”熊泽明站起来问道,一边说一边走,和刘成来到大堂。此时大堂已经聚集了客栈里所有人,在大堂上方的房梁上,挂着一个男子,低下有一大滩血迹。

死的人叫做来三,来三即是外号也是真名。

“昨天晚上有没有谁听见什么动静?”说话的是东家段仁贵,他略显富态,脸色很不好看。

大堂里鸦雀无声,熊泽明很犹豫,他说不出黑影的特征,说了也没用,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客栈的老板是个很怕事的人,一发现尸体立马报了官,报了官由官府查案,这样会耽误商队的行程。

段仁贵生意场上头脑灵活,可对断案却是一窍不通,他不想把这件事情交给官府处理。

不一会官府的人还是来了,只有七八个人,老幼都有,带头的是一个中年,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帮官府的人比想象的要好打发,段仁贵只用了五十两银子就摆平了整件事,中年还送了段仁贵的商队出客栈。

再次上路,一路上很少有人愿意说话,气氛很是沉闷,熊泽明埋头推着车,每过几里地,刘成就会来替换他一会儿,这样一来熊泽明轻松了不少,可身体还是有些发烫。

熊泽明被段仁贵叫到前面,空着手一身轻松,也许是因为熊泽明易名段浮生,多了些照顾。

有人被照顾就有人遭殃,刘成的活比平时多了一倍,不过他向来没什么怨言,和田里的老黄牛一样。

“段浮生,看你的名字,你祖上应该读过书,有几个人吧?”段仁贵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很多年,辨人的本事不小,他的直觉告诉他段浮生和刘成那些苦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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