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琴见四周没人赶忙小声说:“大哥,你告诉他,昨晚告密的人我们已经知道是谁了,是一个国民党特务,人已经被我们秘密处决了,请他放心。”

王强点头道:“哦,好,我会告诉师弟的。李小姐,我送你。”

“不用,你修车吧,我走啦。”李雅琴重新坐上黄包车离去,虽然大哥是昨晚帮助自己的人之一,但自己租住的地方是组织上的秘密联络点,除了自己的同志外别的相识之人尽量不能知道最好,所以她也没把自己的住址告诉王强或让他告诉给师弟。

王强赶紧扶好车拉着就往中央大学跑,却看到师弟已经慢腾腾地走来,而且眼睛里含着泪水,他忙上前问道:“师弟,怎么哭啦?”

吴小凡忙抹去泪水说:“同学们都走了,我真的很难过。”

王强说:“是李小姐走了难过吧,她刚才让我告诉你,昨晚告密的人他们已经知道,是一个国民党特务,人已经被秘密处决,让你放心。”

吴小凡点头说:“这就好。王强哥,你去忙吧,我自己走回去。”

王强说:“行了,你心情不好,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去,上车吧。”

吴小凡只好上车,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回到杂货铺时却看到父亲正坐在那看着信,他赶紧小声问道:“爸爸,是不是我叔叔来信了?”

吴长河把信和一张照片交给他笑道:“是你师伯来的信,他真的当上了将军,而且已经回到了武汉,并寄了一张照片过来,你快看看。”

“真的!”吴小凡急忙看着照片,只见师伯身穿将军服威武得很,虽然自己十二年来从来没有见过师伯,但家里每年都会收到几封师伯的信,地点却从广州到南昌、再从长沙到武汉,内容几乎千篇一律,一是报平安,二是问父亲怎么样,三是说自己在军队和家里的事,官衔也由连长一直做到了师参谋长,落款都是师哥魏怀中,父亲收到信后都要认真地写回信,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他,并希望他回南京看看,但他都会在下一封信中说,不当上将军绝不回南京。只是父亲平常根本不提起两兄弟的事,自己也只知道两人都是孤儿,父亲还是师伯领回去拜师学艺才不至于饿死街头,所以父亲对师伯非常感激和崇敬。今天师伯不仅写来了信,而且寄来了当上将军的照片,表明他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抱负。

王强也赶紧过来看着照片,高兴地:“师伯真的好威风。师弟,快把信读给我听听,师伯是不是要回南京?”

吴小凡便小声地读着信,除了问候父子俩和告知当上了将军之事外,并没有提及要回南京之事,只是说公务太忙,等有机会时再回南京。

王强失望地:“哎,师伯要是能回来多好,我和师弟也就能认识他了。”

吴长河严肃地:“阿强,你的事绝不能让你师伯知道,因为他曾经交待过我,除了自己的儿女外,绝不能收外人为徒,所以就算你师伯真的回来了,你也不能同他见面,听到了没有?”

王强惊愣了一下,但而是赶紧应道:“是,师父!”

吴小凡奇怪地:“爸爸,为什么师哥不能见师伯,难道不能收外人为徒是师门的规矩,可你和师伯都是外人呀,为何师祖能收你们为徒,师伯却不许你收外人为徒?”

吴长河犹豫地:“这是我和你师伯定下的规矩,而且你师伯曾经发过誓,这辈子不仅不收外人为徒,而且也不会把偷技和武功传给自己的儿女。”

吴小凡愣愣地:“为什么,难道师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吴长河说:“至于为什么,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绝不能向你师伯打听,阿强的事更不能让你师伯知道,否则会让我们兄弟俩反目成仇。”

吴小凡和王强一惊,赶忙地:“知道了。爸爸,那我给师伯回信吧。”

吴长河从他手中拿过信和相片说:“还是我来回吧。”

吴小凡瞧着走进后院的父亲,心里却有着太多的不解,因为自己隐约地感觉到,父亲和师伯虽然亲如兄弟,但父亲又好似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多提起师伯,似乎有着一种难言之隐,可具体是什么原因自己又不能问,只能默默地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在随后的十多天里,吴小凡闷闷不乐地呆在家中帮父亲做生意,脑子里时刻闪现出李雅琴的面容,可这段并没有公开的恋情已经被无情地封存,除非自己今后也参加共产党,否则恐怕再也无法与她真正的相恋和相爱。吴长河瞅着儿子沉默寡言的表情是急在嘴上痛在心里,但每天买菜的事不叫王强做了,自己大清早就出去买菜,可一出去就是两三个小时,不到快中午不会回来,鸡鱼鸭肉轮番做给儿子吃。吴小凡对父亲每天出去就是几个小时并不过问,因为父亲为了自己虽不愿讨女人,但时常会去妓院找女人消遣,这种事自己也是十七岁后才从父亲嘴中听到,并且他老是喜欢在自己光着身子洗澡时讲一些怎样玩女人的方法和技巧,目的就是希望自己早点答应讨媳妇,开始听这些故事时自己还真的有点魂不守舍和心驰神往,好几次都想跑到妓院去玩玩女人,可时间一长对这种故事也就麻木了,加之心里又喜欢上了李雅琴,所以才不至于出去寻花问柳,现在自己大学毕业了,父亲出去消遣消遣是他的自由,但每当看到父亲回来后又忙碌着做饭菜时又好笑地摇头,吃饭时更是“呵呵”笑着把菜一个劲地往父亲碗里夹,吴长河是哭笑不得,但儿子能高兴地笑出来也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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