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7月20日中午,因正是闷热的夏季,在这个时间段几乎没有客人来光顾生意,吴长河躺在店内的竹椅上歇凉时不知不觉睡着了,正在算账的吴小凡瞧着打呼噜的父亲乐了。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在店门外静静地停下,一名年轻的国军上尉匆匆从副驾驶位下车拉开了后车门,然后尊敬地挺胸立正。吴小凡慌忙起身愣愣地瞧着,自己家从来没有来个国军,而且心里对这些穿军装的人非常的反感,十二年前亲生父母就是被这些穿军装的人无辜打死,亲眼目睹的惨状永远都铭刻在脑海里,只是国军跑到自己家来干什么,难道也是来买东西?

一名身穿少将军服的中年人钻出车来,他瞧着躺睡在竹椅上的吴长河笑了笑,然后又走进店铺一声不吭盯着吴小凡。

吴小凡在这种时刻总不能装着视而不见呀,只是从小在外人面前固有的软弱本能地表露了出来,表情害怕地缩着脖子惊恐地:“长、长官,你、你想买什么,小店只、只卖杂货。”

将军瞧着他惊恐的表情一愣,威严地:“你是小凡吧,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一个大男人就算看到一位将军光临小店感到惊讶可以理解,但不至于吓得连话都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了吧,难道一个盗贼的胆子竟然这么小吗?”

吴小凡这下真的惊得张着嘴不知所措了,这个当官的怎么会认识自己,而且知道自己是盗贼,猛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而且来人与照片上的人非常的相似,那就是师伯魏怀中,于是惊喜地:“您、您是魏师伯?”

魏怀中不高兴地:“叫什么师伯,叫伯伯,这样才亲热。”

吴小凡只好笑道:“是,伯伯,您好!”

魏怀中高兴地一拍他的肩笑道:“哈哈,好!”

吴长河一下子被惊醒,睁眼一瞧翻身爬起,激动地:“师哥,你回来啦。”

魏怀中伸手搂抱着师弟开心地:“师弟,我回来了,好想你呀。”

吴长河也紧紧地拥抱着师哥说:“我也好想你,想死你了。小凡,快叫师伯。”

魏怀中松开师弟说:“不能叫师伯,听着不舒服,叫伯伯亲热。”

吴长河急忙点头说:“对对对,小凡,快叫伯伯。”

吴小凡笑道:“爸爸,我已经叫过了。伯伯,请屋里坐。”

魏怀中说:“好!曾副官,把东西送进来。”

“是!”曾副官立正应道。

魏怀中亲热地拉着父子俩的手走进后院,然后双手插腰扫了四周一眼,兴奋地:“师弟,不错嘛,有家有儿子,好!”

吴长河笑道:“我再好也比不上师哥,快请进。”他领着师哥走进堂屋让到上位坐下,吴小凡赶紧打开风扇和赶忙从碗柜里着拿杯子和茶叶准备倒茶。

魏怀中解开衣扣瞧着吴小凡仔细看了几眼说:“小凡,你长得可真帅,比照片中的你还要漂亮,一点都不象你爸爸。”

吴长河笑道:“师哥,我把小凡的照片寄给你时,不是在信中告诉过你嘛,小凡长相象他妈妈,可惜她妈妈一生下他就死了。”

魏怀中手一挥说:“好啦,过去的事就别说了,有小凡这样英俊的儿子,你就知足吧。不过师弟,你是怎么教小凡的,他看上去胆子小得很,见到我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根本就不象个男子汉,这样下去他就会毁在你的手上。”

吴长河父子俩相互瞧了一眼,他慌忙地:“师兄,小凡是有点胆小怕事,这也是他小时候没在我身边,经常遭受别人欺负造成的,现在已经好多了。”

吴小凡也赶紧端上茶说:“伯伯,这事不能怪我爸爸,我的性格小时候就这样了,何况胆小一点也有好处,出去干活时会更加小心谨慎,所以也就没有出过事。”

魏怀中笑道:“你们父子俩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既然你自己都承认自己胆子小,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师弟,你对女人可是喜爱的很,怎样现在身边却一个女人都没有,该不是年轻时玩女人玩多了,才四十岁就不行了吧?”

吴长河羞气地:“师哥,我不是在信中对你说了嘛,我对小凡他妈有愧,再找个女人回来要是对小凡不好,那我还是人嘛。”

魏怀中便冲着吴小凡说:“小凡,你爸爸为了你连女人都戒了,你这么大了,就不为你爸爸想想?”

吴小凡笑道:“伯伯,我让我爸爸找个女人回来可他不找,不过南京城的妓院恐怕我爸爸都去过。”

吴长河吼道:“臭小子,有你这样说老子的嘛。”

吴小凡噘着嘴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我又没胡说。”

“哈哈!”魏怀中乐道:“看来你们父子俩还是一对冤家,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吴长河忙说:“好了,你别老说我,你不是讨了夫人,又有了一儿一女,是不是她们都来南京了?”

魏怀中说:“她们都在武汉。师弟,我已经被国防部任命为武汉警备司令部情报处少将处长,今日坐飞机赶来南京一是接受任务,二是来看看师弟,我们毕竟十四年没见面了,真的好想你。”

吴长河说:“师哥,我也好想你。十四年了,你终于当上了将军,可喜可贺。”

吴小凡又给父亲端上茶说:“恭喜伯伯官运亨通!”

魏怀中愉快地:“小凡,就凭你这句话,伯伯就欣赏你。”

这时,曾副官提着两大包礼品进来立正道:“长官,东西放在哪?”

吴长河客气地:“师哥,太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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