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证言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证言与原告指控相吻合,则继续讯问被告;如证言各执一词,则使原告、被告、证人当堂对质。最后由主审官根据朝廷律法做出判决。
“堂下所跪可是人犯刘谟及魏里诸人?”
“回大人,草民正是刘谟。此事与他们无关,还请大人放他们回去,他们尚且年少,吃不得这般酷刑!”
魏里的这帮年轻人跟刘谟一样,进了牢中没少挨打,衣服上皆带着血迹。这让刘谟看着,实在觉得于心不忍,说来全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与他们无关,那是与你有关了!再者,你说酷刑,我汉律规定,官府用刑浅尝辄止,绝不可乱用!酷刑何来呀!”
周晖身为儒生,自上任来提倡以德服人,审案很少用刑。因此听到刘谟提“酷刑”二字,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刘谟闻周晖语气,心中一喜,恨不得将自己所受刑罚,一一与他道来。
“古语有云:上行,下效,存乎中,形于外。可在下却认为此言大谬!”
“你此话何意?”周晖疑惑道。
“我的意思是,上行,下却未必效。有些人收了好处,心中想得便都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勾当。哪里还会记得周县令平时的教导?”
说着,刘谟脱掉上衣,满身的伤疤一展无遗。刘谟在牢中接连不断的受刑,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可谓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因而此时他身上多处伤口已经起脓,满身满衣皆是脓血。人看了,不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是何人所为!”周晖见状大怒,呵斥道:“县丞何在!”
侧立在旁的县丞赶忙出列道:“下官在。”
“快给我查查是何人负责审讯此人的!立即给我押解上堂!”
“诺”
不多时,两个狱卒被押到公堂之上。
二人收了贿赂,本就心虚。现在又被自己人架到县令面前,稍稍一想也知道事情败露了,赶忙跪地求饶。
“县令饶命啊!饶命~小人一时糊涂啊!”
周晖见二人认罪,怒道:“汝二人可在牢中滥用私刑了?”
“大人,小人一时糊涂啊!饶了小的吧!我知道错了!”
周晖上任之后,对属下约束极严,从不姑息纵奸。这在雒阳县署之内也是出了名的。
“饶你?你让我从何饶起!我周子阳自上任以来,屡次三番强调不准滥用私刑,不能养奸作冤。这些你可听到心里去了!”周晖喝道:“快说!是何人收买于你?”
二人闻言面露惊恐,却是不敢言语。
“还不快说!你们不是喜欢用刑吗?来人,给我拉出去杖责二十!”
“饶命啊,大人!”二人求周晖不得,转而又向刘谟磕头道:“公子,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要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面对二人的求饶,刘谟充耳不闻。一想到自己在牢中吃得苦,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怎会轻易替他们求饶。
两人见刘谟默不作声,上前拉住刘谟的胳膊,“扑通扑通”的直叩头。不多时,额上鲜血直流。
“公子,小人真的是被逼无奈啊!我们只是两个小吏,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乱用私刑啊!真的是有人命我们这样做得,小人真的不敢不从呀!”
刘谟本来不想饶此二人,但见得如此他们如此模样,想他们确实也只是两个小吏。
“行了,别磕了。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不用说话,若我说的对,你们不做声便是。”
刘谟问道:“此人可是姓袁?”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刘谟看他们表情,心中却是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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