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的话,以及表现出的态度,给田永亨的震撼最为强烈。

因为文人都是感性的。

这是他一直向往,却无法达到的豁达境界。

一时心灵之间无风起浪,久久无法释怀。

孙愈遭受的震撼,相对来说要小一些,可也忍不住反思,觉得自己又帅又有钱,老爹还是应南王,平时还那么高调,实在过分。

嗯,以后出门上街,牵个三五条恶犬便罢,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牵十条。

受教的二人同时举杯,心悦诚服道:“徐道士发人深省,吾敬您一杯!”

徐道覆抬杯相碰,喝完,不忘狠狠瞪祁六一眼,心说,你瞧瞧他们,他们都知道这事儿丢人,唯独你还舔着脸往外说!

以后可不能再跟旁人提了!

酒过三巡。

肖老头夹起几粒花生米,放在手里慢慢嚼,见孙愈脸上起了红晕,遂问道:“敢问孙公子,六儿何时去边防报到?”

“哈,报什么到?!”孙愈大手一挥:“以后,你们便在我这里住下,哪儿也不用去!”

住这儿?!

巨大幸福,将祁六大脑冲击的一片空白。

何德何能啊!

想他只是大康城治下的山野村民,应国覆灭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吃上一顿肉。

谁成想如今祖宗显灵,竟能搬入宫廷住下!

一时间眼眶不由湿润,差点哭出声来。

可惜没等祁六点头答应,深知寄人篱下诸多不便的肖老头,却是委婉拒绝:“公子天大恩惠,我等感激涕零!奈何这皇庭贵院,公子您住的,我们这等人却住不得。”

“哎,什么住的住不的,你这老丈,勿要客套。”

孙愈喝多了,说起话来大舌头。

肖老头拱手道:“我与六儿出身卑微,片瓦遮身,心安理得,真要来此,怕要终日惶惶。老朽并非拒公子恩惠,实是出入宫廷,恐折阳寿!”

折寿?

孙愈拍腿大笑。

见其酒气上头,越来越没有正形,田永亨赶紧靠近,轻推一把。

孙愈这才有所收敛,沉吟道:“好吧,既不愿住行宫,我便在行宫外赐你们一栋宅子,说吧,要什么样的?”

这次,祁六唯恐肖老头坏事,说些破庙烂屋什么的,赶紧插嘴抢道:“有院能种地的!”

那不就是普通民宅吗?!

肖老头难以置信,狠瞪祁六,心说你有病啊,就不能要个琼楼玉阁,让我这把老骨头也跟着享受享受!

“好,没问题!”

孙愈答应了。

唉!

肖老头暗叫完蛋,叹息不已。

……

在虎塘城,孙家说的话便是圣旨。

尤其还是孙公子交代的,那底下人保准干的又快又上心。

所以当酒席宴罢,祁六三人从行宫出来,便立即有马车迎上,要带他们前往住处。

虎塘可要比登中大得多,道路也更加复杂。

由于孙公子着重交代,选的宅院必须能种地,还必须靠近行宫,好方便祁六平日出入,因此这地方,就不能在大街附近,当然也不可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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