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家在南方的产业如今已发展得极为庞大,足以自成一方势力。

童子歌也是前不久才彻底弄清楚端木家的营生。

除去世袭的爵位,端木家祖宅经营着种茶与茶叶贸易的生意。

三年前,皇后端木山月离宫时,带着一笔丰厚的“补偿款”,在她的精心打理下,端木家的事业蒸蒸日上,甚至还与南岭的官员展开合作,如今商队从南岭入关出关,都必须持有端木家的手信。

童子歌担心自己难以顺利进入南岭,便提前给端木晏平写了信,麻烦他派人来接应。

可当他抵达关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又惊又喜——端木晏平竟亲自前来。

二人已有三年未曾谋面。

端木晏平上次见到童子歌时,他还是身着宫嫔女装的“尸体”。

此刻,端木晏平满脸感慨,用力地拍了拍童子歌的肩膀,那股子兴奋劲儿差点把童子歌从马背上拍落,他眼眶泛红,激动地说道:

“哎呀……三年未见,你可真是大变样,都变得成熟稳重了。哟呵,都有点肌肉了,以前我还觉得你和你哥哥长得不太像,现在看来,倒是越来越有几分相似了。”

话一出口,端木晏平就有些后悔。

他深知童子歌心思细腻敏感,担心提及他已逝的哥哥会让他伤心难过。

然而,童子歌只是微笑着回应:

“那太好了,我一直都渴望能成为哥哥姐姐那样的人。要是长得像,父母见了我,心里或许也能多些慰藉。”

端木晏平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赶忙引着路,说道要带童子歌去见他的父母。

当初京城的童家,是由端木家护送一同回到南方的。

童念曾救过端木晏平的性命,皇后又与童子歌关系很好,因此端木家自然而然地将童家二老奉为上宾。

童父辞去官职后,不愿平白受人照顾,当年宗庭岭因为两个孩子救驾而死厚赏的钱财他也不想用,干脆都入了股,投进了端木家的产业里。

端木家祖宅位于南岭,有一大片茶山。前几代人因为家族内部争斗,差点把自家产业折腾没了,商道也被他人抢走大半,一度濒临破产。

好在皇后端木山月极具经商头脑,在她的操持下,端木家逐渐扭转局势,才有了如今这般繁荣的景象 。

“我父母如今都还好吗?我父亲的腿疾可还严重?”

这个问题,他在一封封家书中反复询问,即便父母每次都说没事,此刻距与父母重逢也不过须臾,可心底的担忧还是促使他再次脱口而出。

端木晏平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重重点头,言辞恳切:

“都很好。童伯母身子骨硬朗,童伯父的腿疾,过了冬天就没什么大碍了,现在正安心调养。等你回去,他一高兴,说不定腿疾都能好得更快,直接站起来迎接你。”

童子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轻摇头打趣道:“端木公子如今可真是有生意人的风范了,这般能说会道。”

端木晏平仰头大笑,笑声爽朗,摆了摆手,一脸坦诚:“我可算不上生意人,我长姐才是,我顶多算是她的打手。”

童子歌闻言,神色间满是敬佩与感慨,他深知,即便有家族的支持,端木山月作为女子投身商海,其中的艰难险阻怕是常人难以想象。

念及此,他又详细询问了端木家生意的近况,心中暗自打算,等见过父母,一定要即刻前往端木家拜访,好好表达自己的感激与敬意 。

童子歌向来内敛,可此刻,想到即将见到阔别许久的父母,内心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下意识地就想给父母一个惊喜。

端木晏平见前方童府的轮廓已然清晰,便开口询问:

“快到府上了,要不要派人先去传信问问二老在不在,也好出来迎接你?”

童子歌只觉心跳如雷,他慌乱地摆了摆手,脑子一片混乱,南岭本就没人认识他,想必也不会有人提前给父母传信。

他满心纠结,是该笑着大步走进家门,还是该泪流满面地向父母行礼,近乡情怯的感觉愈发浓烈。

这么想着,他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马步。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童府大门前。

童子歌翻身下马,仰头凝视着那块刻着“童府”二字的牌匾,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端木晏平与童家交情深厚,门口的护卫一见他,便热情地上前行礼,还主动说道:

“端木公子,真是不巧,晌午时候我们老爷说想给夫人换套柜子,夫人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就陪他一起去西街木匠那儿看样式了。”

护卫说完,又瞧了瞧童子歌,还以为他是端木晏平带来谈生意的商户,便赔着笑解释:

“这位公子是端木公子的朋友吧,实在抱歉,我们老爷今天恐怕没时间见客了,要不公子改日再来?”

童子歌嘴唇微微颤抖,心脏跳得好似要冲破胸膛,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端木晏平察觉到他的异样,赶忙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那护卫的脑袋,佯怒道:“糊涂东西,这位也敢拦?”

这护卫是端木家派来的,确实没见过童子歌,不禁有些犹豫。

端木晏平见状,又说道:“没事没事,我亲自带来的人能有什么问题,快把人家请进去!”

端木晏平抬手轻轻拍了拍童子歌的肩膀,温声说道:“你先进去歇歇脚,我这就差人把二老请回来。”

童子歌一听,赶忙伸手拽住他,急切地摇头拒绝。

端木晏平了然地点点头,随后招来家丁,安排他们把影卫们带到客房好好歇息,又特意吩咐管家亲自来迎接童子歌,安排妥当后,才先行离开。

童子歌满心期待着能见到自家那位熟悉的老管家,可等来的却是一个年轻面孔。

他不禁疑惑,开口问道:“老管家没有来南方吗?”

年轻管家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反问道:“公子原先到访过京城童府?”

童子歌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年轻管家接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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