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凄然笑了一声。
“你难道没让别人入怀么?那秦芳若算什么?”
“醋性真大,”萧律屈指勾过我鼻梁,叹息着低声道,“她父亲是太尉,相当于楚国的大司马,掌管天下兵马,能娶到她,于我利处良多。”
我嘲弄道:“刚回来胃口这么大,太子能容忍你的野心?”
萧律抿起唇角。
“外头都在传我幼时便衷情秦芳若,这不算我野心,只能算我痴心。”
我笑得泪流不止。
而我自以为赤诚的那段过往,也是掺杂着欺瞒的。
痴心能演,衷情能演,什么都是可以演的。
“那就演好对秦芳若的感情,不要来与我有瓜葛。我祝殿下登高台,揽日月,得偿所愿。”
再从万丈高台上摔下来,粉身碎骨,给我未出生的孩子赔命。
萧律牵了牵唇,欲言又止,最后只无力唤了声“阿月”。
我垂下眼眸。
“让莲藕粥进来,殿下走吧。”
……
半个月后,赐婚的旨意到了府上。
同时萧律被封为平王。
大门外的匾换了下来,改成了平王府。
当午,府上客人往来若市,厅堂歌舞升平。
平王府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喜庆的丝竹管乐之声,久久不绝。
宴堂外的小道上,我终于等到出来小解的宁安侯,开门见山的说:
“侯爷想让我从殿下身边消失。”
宁安侯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遍,目露轻蔑。
“怎么,你还想与本侯掰扯一番?”
“侯爷误会了,我来助侯爷达成所愿,”我一鼓作气道,“普天之下,只有皇帝和太子能从平王府中强行带走我,是不是。”
宁安侯眯起眼。
“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冠冕堂皇的说:“侯爷对殿下一片赤诚,盼着殿下不落人口实,我亦然,离开是我唯一能为殿下做的事。”
总不能说,我是觉得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得另找活路?
我的神色太伤怀,伤怀中又有壮士割腕的毅然决然。
“殿下不仅对我情深义重,且恩重如山,我岂能为一己之私,纠缠着他不肯放手?”
宁安侯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和欣赏。
他几日前会向萧律提及把我献给太子,自然是认可我的容貌。
若不是有几分值得称道的姿色,萧律又何以不肯放手?
终于,宁安侯道:“好,本侯来安排,能不能成看你本事。”
我问:“侯爷打算如何安排?”
宁安侯不假思索便道:“今日太子就在府上,我便派人为你引路,在太子必经之路上与他见一面。”
我说:“冒然拦驾,恐怕只会令太子徒增厌恶。”
“那你想如何?”宁安侯眉峰挑起,“给太子下药,你直接进房伺候?”
我摇摇头。
这更加下作了,太子不缺为他献身的美人,到时只会一怒之下要我的命。
……
我蒙着薄如蝉翼的面纱翩翩入宴堂起舞。
萧律低头喝酒,在宾客拍手称好时,才抬起眼来。
只一眼,他的脸色兀然变沉。
“什么不入流的舞就出来卖弄。”
乐声骤停,抱着琵琶的姑娘们仓惶跪地。
我身为献舞者,也一同跪了下来。
太子看向他,皱眉道:“何处不入流?绿腰舞本就是如此,妩媚生姿,艳而不妖,跳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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