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穗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包括朱橚的猜想也都说了,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张季同一脸便秘地看向李景隆:用蝗虫破坏庄稼,逼迫百姓变卖田产,现在的勋贵玩侵吞田地这一套都这么有技术含量的吗?
李景隆满脸问号:不道啊!没人教我啊!我说为啥我老爹一直不让我跟周德兴那些人亲近,原来这些人玩得这么脏,真是丢开国勋贵的脸,我呸!
朱橚咳嗽一声,张季同和李景隆顿时回过神来,看向朱橚。
只见朱橚开口道:“府尹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请您为赵家庄村民做主。”
张季同摸了摸额头渗出的汗水。
要说这个江夏侯府的小侯爷,他还是比较熟的。
至于为啥那么熟?
咳咳,他一个堂堂的三品大员,平日里也没啥爱好,就喜欢喝喝小酒听听小曲。
一到夜里就喜欢往百花楼里钻,百花楼是应天府里最大的青楼,许多豪绅士族都喜欢去消遣一番。
要知道历史上的周骥是因为淫乱后宫被朱元璋抄家的,一个花丛老手怎么可能不去百花楼呢?
张季同作为常客也是经常出入百花楼,一来二去二人在百花楼就相识了,几杯花酒下肚也就互相熟悉了。
只是他跟周骥相熟,不代表跟周骥他爹也相熟啊。
按照正常的审案流程,原告说明缘由,自己就要派人去把被告带回来。
但是这怎么带啊,他张季同今天要敢让人上侯府捉人,明天老朱台面上就得多几道参他的折子。
要知道这上开国勋贵府里捉人,打得可不止江夏侯的脸,还有同为开国勋贵的其他公侯的脸!
见张季同迟迟未说话,朱橚轻咳一声。
李景隆立马会意,索性站了起来。
“张大人,原告已经说明案由,你是不是该派人去传被告了?”
张季同见李景隆对自己施压,哪还看不出来李景隆今天是专程来镇场的?
不过在他看来,朱橚应该是李景隆的跟班之类的。
李景隆自己想要砸周德兴场子,又不好做得太过,所以让跟班出面状告,自己在旁施压。
自以为理清思路的张季同摆出一副赔笑样子。
“小公爷,下官不知道您和周侯爷有什么矛盾,但也不至于闹到公堂上嘛,您二位都是大明的国之栋梁,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呢?这样,今晚下官做东,请您和周小侯爷去百花楼饮宴,您二位在席上把误会说开了,不影响您二位的身份嘛。”
“小事?”
朱橚一听张季同试图在这拉偏架,再联想到赵穗昨天说的之前来告状之人的惨状,顿时一肚子火,指着张季同的鼻子开口就骂。
“混账东西!就是有你这种遇事只知道拉偏架的狗官,才会滋生出这么多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
张季同被突如其来的一顿怒骂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他顿时也不乐意了。
“大胆!你这刁民,小公爷都没发话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指着本官鼻子骂?来人!”
“放肆!”
“大胆!”
两声怒斥几乎同时响起,前者来自李景隆,后者来自小猴子。
李景隆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大庭广众之上辱骂即将就藩的藩王,往小了说是以下犯上,往大了说那就是打皇帝的脸。
至于小猴子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朱橚有意隐藏身份,但作为朱橚的贴身太监,看到主子挨骂他还无动于衷,被宫里管事的知道了,那可是主辱臣死的死罪。
张季同听到李景隆也说话了,以为李景隆是训斥自己手下,自傲地点了点头。
“确实放肆!本官堂堂应天府尹,岂是你这一介草民可以辱骂的!”
李景隆一看这货还活在自己梦里,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上去就是一巴掌甩在张季同脸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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