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好色纨绔子弟居然手段狠辣,快如雷霆。
翻手之间就让盘踞丹徒数十年的大族全族覆灭,一时间,整个丹徒县都安静了下来。
更关键的是,谁也挑不出刺来,毕竟,王真谋反在先,刘谨戡乱在后。
丹徒大族心里都明白,刘谨这一手引蛇出洞,算是玩的极为漂亮了。
不出半月,刘谨便从丹徒筹得粮食近十二万石。
只是令丹徒县百姓想不到的是,这番操作竟然成了刘谨成名的绝世之作。因为就在他广集粮之后,刘谨居然待在北固山,不回去了。
不仅如此,他还将王真家族中稍有姿色的女子,全部押解到了北固山大营,供其舞乐。至于县中政事,刘谨则完全交给了县丞王如和县尉陈启,妥妥的成了一个甩手掌柜,好不自在。
一时之间,丹徒县再次上下变色,浑捏不准这个顶着汉室宗亲帽子的富二代到底是个怎样的混不吝。
“滕军侯,少主公可在营中?”刘谨杀王真后,在北固山设营垒,将两万流民集中起来,设为一营,名为屯田营,在北固山一带的荒地滩涂开垦土地,就着农时,抢种水稻。
这是刘谨做的最后一件可以称道的事情了。
说话之人正是县丞王如。
滕胄满脸横肉,他瞪了一眼王如,冷冷的道:“王县丞,少主公之前不是说了,要在北固山养病,县中一切事务由你们二人署理,何来这般聒噪,打扰少主公。”
王如向后面的营垒远远地眺望了一眼,剑戟如林,头皮有些发麻,不过还是铁下心道:“不是下官啰嗦,主公如今在扬州根基未稳,少主公雷霆手段,自当为主公分忧,切不可为女色所迷,荒废时日啊。”
不知是刘谨本性如此还是旧习难改,刚刚施政颇得民心的刘谨,不过月余,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好色贪财的纨绔子弟,丹徒县中已经流传,刘谨在北固营中夜夜笙歌,欺辱王真家族遗女。
流言像风一样吹遍了丹徒的大街小巷,成为市井农田间百姓乐道的谈资。有些人认为,刘谨本性如此,狗改不了吃屎,一些人则认为,王真虽恶,可祸不及家人,刘谨这般对待,也非他们所乐见。
滕胄眯着眼,多看了一眼王如,继续说道:“王县丞,少主公之事,不是你我二人能管的,请回吧。”
王如眼见劝不动,忽然朝着营门大喊道:“丹徒县丞王如有要事请见少主公!”
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引得营门两侧的士兵都侧目过来,看着这个丹徒县城的二号人物。
依旧没反应。
“丹徒县丞王如拜见!”王如继续大喊。
滕胄摊摊手,道:“王县丞,你也看见了,还是回去吧,县中事杂,你不在县中,陈校尉可忙不过来啊。”
王如听得滕胄如此说,狠狠的甩了一下袍袖,怒道:“真是纨绔子弟,不可救药,刘扬州大事坏矣!”说罢扬手而去!
滕胄望着王如远去的背影,眸子一敛,然后转身来到了内大营。
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刘谨早已非之前虚弱的模样,他每日早晨起的极早,除了坚持后世的跑步,锻炼之外,还跟随太史慈和史伯学习戟术和刀术,打熬筋骨,锤练气力,月余时间,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内营乃是刘谨家兵所在,守卫极为严密,校场之上,刘谨刚刚练完一套劈刀术,身上大汗淋漓,肌肉也比之前多了些,皮肤多了些黝黑,健康,少了些病态的虚弱。
多了浓烈的男儿气,少了几许脂粉意。
小鹿和一个清秀小侍女过来伺候,刘谨看了一眼清秀小侍女一眼,从小鹿手里接过布巾,盯着小侍女,问道:“在营中可还习惯?”
清秀小侍女不是别人,正是刘谨在营中所救的老汉一家四口,老汉姓郑,精通农事,被刘谨留在府中做事。
老汉儿媳在后厨帮忙,孙女和孙子则分别成了刘谨的侍女和护卫。
小侍女名叫郑嫣,她嘴角挂着笑,眼神中露出几分感激,胆子颇大的回应着刘谨的目光,点点头道:“谢谢公子给我们活路。一切都好,母亲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说话间,眼角已经挂着泪珠。
刘谨看着这个明媚少女,若是在后世,以她的年纪,也不过刚上初中而已,谁能想到,在这个时代,却要经历旁人想都不敢想的苦痛和磨难。
不由得恻隐之心大盛,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柔声道:“以后就好了,你就跟着小鹿,多认认字,读读书。”
郑嫣满心欢喜的点点头,只是刘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她的小心脏都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
“少主公,王县丞又来了。”滕胄面色如常的禀报。
刘谨收回脑中的思绪,擦干汗渍之后,一边将刀交给一旁的刘方,一边说道:“他说什么?”
滕胄便将王如在大营门口的话又说了一遍,临了加了一句。
“属下观王县丞此人倒不是作假,他或许是真心希望少主公能有一番作为。少主公这般冷遇他,会不会寒了他的心?”
王如是一个干吏,在丹徒深得民心,滕胄等人也看在眼里,只是他们尚不明白刘谨这番态度背后,隐藏着什么其他的含义。
而且他们也实在不明白,刘谨既然已经在流民营杀人立威,震慑了丹徒的豪族,按道理更应该再进一步,获得他们的绝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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