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一这小子劝我嫖娼?”

赵辉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纪,对于人与人连接自然是十分渴望的。

他这具身体还是雏呢,插头还没插上过插座,说不想是假的。

“洪武爷下过圣旨,官员可是禁止嫖宿的啊?”赵辉反问。

“嗨,我的大户侯。这都老黄历了。再说了,皇上都北巡了,谁来管咱们。”张六一劝道。

每次张六一叫他大户侯,赵辉都觉得他在坑自己。但美色当前,赵辉也有些心猿意马,半推半就答应了。

这头,董清清却是唱得十分苦闷。

她是被教坊司强令来的,她出身于官宦之家,幼时衣食无忧。怎料燕王打进了南京城,父亲不愿屈从燕王而被杀,全家男子被充军发配,家中女眷都入了教坊司。

从此董清清身陷囹圄,稍长大一些就不得不学起了唱曲,学起了如何取悦男人,成为了一名教坊司的女乐。

今日,司使突然把自己叫去,让她去服侍一个人。并指明是东宫的人下的令,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而且还有一条命令,更是特别。她现在想起来就脸颊绯红,就是服侍后,必须说明经过。

怎么开始的、经过如何、尺寸大小、时长、硬度、烈度,统统都要上报。

她还未曾接客,想到自今晚后,她便要开始这万劫不复的皮肉生意,再也没有如今唱曲抚琴这般轻松自在,心中不觉悲从中来。

也不知道眼前这弱冠公子是哪家的官宦子弟,竟然得了东宫的垂青。

勉强稳住心神,董清清一出唱罢,赵辉和在座的各位纷纷鼓掌。

董清清脸上浅浅地笑着,心里却是鄙夷:“我选了这出《劝嫖》,那公子没明白其中隐喻也就罢了。中间又唱错了好几个音,竟是无人听出来。可见都是一群不通风雅的粗人。”

董清清被张六一请来入座,她客套了一下,便也坐下,举杯向大家敬酒。

大家都是粗野的糙汉子,这下桌上多了个娇滴滴、美艳艳的佳人,大家的话头便都引到了董清清身上了。

有人问董清清芳龄多少、是否许人。

虽然知道是风尘女子,但像董清清这样色艺俱佳的,一般是不卖肉的,是清倌人,说不定真可以娶回家。

喝多了,有人便嘴瓢了,直接问董清清。

“我等之中,可有姑娘看得上的,可以做姑娘房中客的?”

董清清悚然变色,她今日虽然带着陪睡任务来的,但一个清倌人被人当面直接轻薄为卖身的妓女,确实很难绷得住。

这下言语之间,便带上了隐隐的嘲弄。

“诸位公子文韬武略,小女子可不敢高攀。”反讽在座的都是文盲。

赵辉心说那家伙是不开眼,很明显这女子是张六一给老子准备的,你小子瞎起什么哄。

便解围道:“姑娘人美声甜,谁能娶到,那真是福分。”

董清清虽然没听过人美声甜这夸人的词,但也能理解,这才恢复淡淡的笑来。

又劝了几杯酒,董清清借口身上穿的还是唱曲时候的戏服,告了声罪。

“小女子要去更衣,少陪。”

高端的乐伎往往就会这一招,借口换衣服走开一会,若是看得上哪个客人,换完还会回来。若是看不上,这服务就到此结束了,你还不能赖账。

张六一这下急了,这可是东宫的安排,人走了,谁给千户爷验明正身啊。

连忙给赵辉打眼色,让他跟着董清清去后院。

赵辉哪里懂这里面的道道啊,一脸懵逼地跟了上去。

还有不开眼的喝大了继续调笑道:“千户爷哪里去,莫非是背着我们去采花偷香?”

赵辉结巴道:“解手,老子去解手。”留下众人哄堂大笑。

赵辉三步并作两步地去追董清清。

赵辉心说古代大宝剑真麻烦啊,居然不是脱吧脱吧就睡了。

殊不知这古代,娼与妓是不大一样的,只有娼才是脱吧脱吧就鼓掌的。

而妓,特别是董清清这种乐妓,卖肉只是次要任务。

主要任务是提供情绪价值,喝酒谈天、吟诗唱和,主打的就是一个灵魂伴侣。

当然了,如果聊得宾主尽欢了,还是有机会灵欲交融的。

董清清在前走,赵辉在后面紧赶慢赶,一路穿过游廊、路过花圃。

董清清没赶他,赵辉便死皮赖脸地跟在后面。

到了一处临水的小轩,董清清这才驻足,回望赵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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