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两个女孩总在下午两点半后来到冰场,白天的冰场空旷少人,只有很少几人在冰场,大多是学滑冰的。
太阳将撒有滑石粉冰场地面照得闪亮,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那个售票租鞋的简易房在白天也不开门,紧闭的折叠伸缩门上贴满小广告,看上去乱糟糟脏兮兮的。
完全没有晚上的气氛,不过倒是方便学滑冰。可以任意冲来冲去。不用担心撞翻别人或被别人撞翻。
英粟儿悟性好,再加上被凌维带过,已能自如滑冰了。
亦然来的时候,他是和肖笑言轮流用一副冰鞋,那副冰鞋实在太大了,肖笑言穿着也不合适。
这天下午,亦然是从书店上来的,经过冰场,他看到两个女孩在溜冰。
英粟儿站在栏杆处休息,冰鞋还在脚上。
他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他和她每次见面并打招呼,互不理睬,但是很自然地站在一起。
肖笑言看见亦然便滑了过来:“你来了,来,我给你冰鞋。”
说时,蹲下去解开冰鞋。
男孩手里拿着一本书。
“帮我拿着?”他看着英粟儿的脸,把书递给英粟儿。
“不行,我要滑冰嘛。”英粟儿不接,也不看他。
“拿着一会怎么啦?你滑的时候我又拿着嘛。”他把书硬塞英粟儿手里。
他转念一想,又说:“要不,我去买一双冰鞋吧。”并将英粟儿手中的书又抽回去。
“咦?怎么又拿回去了。”英粟儿转脸看着他问。
他低头看看手中的书:“我送家里去。”
“哦。”
他浅浅一笑,又将书塞给英粟儿:“你要不放心,还是你拿着好了。”
英粟儿不禁被他逗笑了。这男孩挺有意思。
英粟儿对肖笑言说:“肖笑言,我给你鞋子,你去滑。”
“太热了,休息一会吧。”肖笑言将手掌当扇子扇着脸说。
英粟儿就懒得脱下鞋子,站在冰鞋上,靠着栏杆翻看手中的书。
牛皮纸质的封面,装帧设计简单大气,封皮上黑色宋体字的书名《百年孤独》。
她随便翻开看着里面的文字:
生命中所有的灿烂终将用寂寞来偿还,人生终将是一场单人旅行。
一个人的成熟,不是你多么善于交际,而是学会与孤独和平相处。
孤独之前是迷茫,孤独过后便是成长。
文字读起来似乎走心,但是……
白色纸面,在强光下刺得眼睛都快流出眼泪。
英粟儿合上书,看着溜冰场里的男孩。
男孩长得很清秀,眼睛不大,薄薄的单眼皮,但是鼻梁有微微凸起,应该是传说中的驼峰鼻。
他的驼峰鼻使得他那张白皙,光洁漂亮的脸有了男孩的英气。
如果不是那个高挺的驼峰鼻,他的漂亮就偏女性化了。
个子瘦高挺拔,衣着还算时髦合适,气质独特。
而且,气质有点忧郁,淡淡的笑非常含蓄。
眼眸的神情也是淡淡的。说话轻轻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他虽然年龄不大,十五六岁。但表情起伏不大,很多时候看不出情绪。
应该不属于会参与打闹说笑的男孩。
云淡风轻的。
他的溜冰技术很好,但很少炫技。看上去不是兴致很高的样子。
大多时候,他喜欢背着双手慢慢滑行,像是散步,犹如闲庭信步。
滑了几圈,亦然减速滑向两个女孩。
“怎么不滑?”他在英粟儿面前停下。
英粟儿答非所问:“怎么看这样的书,太高深了吧?”
“不喜欢?”他偏头,又流露出捕捉的眼神。
“谈不上,看不懂。”英粟儿挂着眼帘。
“那你看什么书?”
“赵一曼。”
他噗呲一下:“走,滑冰。”
英粟儿将书递给肖笑言,提鞋慢慢滑出去。
他在她身后,加速跟上,向她默默伸出手。
她一怔,继而笑了,竟然对他开起玩笑:“滑冰场上有很多苦练技巧的男生。他们……是不是为了耍朋友?”
“你说呢?”他笑起来,嘴角很含蓄。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英粟儿隐隐地笑。
“你猜。”说罢,一加速溜走了。
过一会,他又跟上来,与她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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