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一段分析,大家都在细细琢磨着官婉儿所说的话。
众人本以为官婉儿已经分析完了,正各自在心里消化着她刚刚说的那些内容,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只有偶尔的几声轻咳声。
可就在这时,她那清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寂静。
“其实还有几处疑点。大家仔细想想,为什么只有在杀害第一起的受害人时,将他的钱财都拿走了,可后面杀害的那些受害人,凶手却都没有动他们的财产呢?
要知道,在这种伪装成抢劫杀人的案件里,这样的情况是十分少见的。
一般来说,要是想营造抢劫杀人的假象,那应该每一次都会对财物有所动作才对,可这个凶手却偏偏只在第一起案件里这么做了,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我们还没发现的缘由。”
官婉儿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思索的光芒,众人听了她这话,也都纷纷点头,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官婉儿站在众人面前,神情严肃,声音沉稳且清晰地继续说道:
“还有,第二起受害人是名女性。犯罪嫌疑人把她带到了郊外的仓库,先是对她进行了残忍的折磨,而后才将她一刀毙命。
可奇怪的是,经过勘查,我们发现他对这名女性仅仅只是进行了肉体上的一些鞭打,并没有性侵行为。”
她微微皱眉,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加重了语气:“大家都知道,基本上在所有男性谋杀女性的案件当中,性侵行为往往是很难避免的,可这个犯罪嫌疑人却没有这么做,那这里面要么是他本身性无能,没办法实施这样的行为,要么就是存在其他我们还没弄清楚的原因,这无疑是一个很值得我们去深挖的疑点啊。”
会议室里愈发安静了,大家都被官婉儿的这番分析吸引住了,各自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些疑点,试图从中理出一些头绪来,找出案件的关键线索。
官婉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第三起和第四起受害人的死法几乎相同,不过,在第四起案件里有个特殊情况,那就是受害人回家的时候保姆在家呢。但后来我们在保姆的身体中也发现了一些迷药。这显然是个不容忽视的疑点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解释:“经过仔细排查,根据现有证据表明,保姆体内的迷药已经残存了三个小时,在这样的情况下,保姆整个人处于被迷晕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作案的能力,所以我们就把她排除在第四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之外了。
我之前也说了,我与犯罪嫌疑人直接接触过,我能确定当时跟我搏斗的那个人,绝不是保姆,这一点也是很关键的线索啊。”
众人听着官婉儿的讲述,都神情专注,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这些要点,心里也在不断思索着各个疑点之间的关联,试图拼凑出案件完整的真相。
官婉儿语气笃定地继续说道:“这个犯罪嫌疑人还有个很明显的特点,他对富翁、对有钱人抱有十分复杂的情绪。
从他的作案手法等种种迹象能看出来,他一方面渴望自己成为一个有钱人,内心对财富有着强烈的向往;但另一方面,又对有钱人怀着深深的仇恨。”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越发锐利,接着讲道:“就单单从他每次都只用扎穿受害人心脏的手法,就能看出他对有钱人的心是充满憎恶的。
仿佛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他才能宣泄出内心那种矛盾又强烈的情绪,把对有钱人的恨意都倾注在这致命的一刀上了。”
有人微微点头,有人眉头紧锁。
官婉儿伸手翻开面前厚厚的一沓资料,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她无奈地说道:
“和这五个受害人有直接联系的犯罪嫌疑人大概有100来个啊,这排查量可不小。”
说着,她只觉得一阵头痛,这复杂的案情、众多的嫌疑人,仿佛一团乱麻,理起来实在是棘手。
正头疼着,她不经意间又翻到了一页资料,竟发现当时自己打死的那只狗的尸检情况也在其中。
她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时清暖,只见时清暖同样在眉头紧锁,认真思索着,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干扰不了她。
官婉儿心里暗自感叹,不愧是原文里的女主呀,就是这般细心。
再看向资料,上面清晰地显示狗爪上有泥土,而且这泥土可不简单,已经被时清暖分析出来了,是F市特有的五彩土。
官婉儿轻咳一声,继续分析道:“从犯罪嫌疑人对有钱人那种复杂又极端的情绪来看,他有可能之前被富人嘲讽过贫穷之类的话语,说不定他就是个从贫穷地方出生的小人物,在成长过程中因为贫富差距遭遇了不少冷眼和不公,所以才在心底埋下了这样仇恨的种子,进而引发了这一系列残忍的案件。”
官婉儿目光诚挚地看向时清暖,而后面向众人,沉稳地说道:“根据时法医在狗爪上分析出的五彩土的资料,我有了一个推测。我怀疑这个犯罪嫌疑人跟F市有着密切关联,要么他就是在那里出生,从小在那片土地上长大,受当地环境的影响,对贫富差距有了深刻感受;
要么就是在他人生的某个重要节点曾在F市度过,在那里经历了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才致使他内心对有钱人产生了如此复杂又极端的情绪,进而引发了这一系列的案件。
所以,我觉得咱们后续排查的时候,可以重点关注一下和F市有渊源的这些人,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关键线索,尽快锁定犯罪嫌疑人。”
说罢,她看向时清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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