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公主府。

画意沉默地跪在文瑾斯的床头,她身上穿着紫色的轻薄纱衣,衬得肩膀与后背的鞭痕无比明显,她认命的低下头,长公主今日刚回府便提醒她让她今日近身伺候,她什么都明白,近身伺候,就是这般伺候,从前都是如此,可这次,自己身上的伤痕还未好,便又....自己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活头?

用牛乳与玫瑰花瓣沐浴过后的文瑾斯,赤着脚,穿着华丽的寝衣缓缓走了过来,她看到穿着紫色薄纱的画意,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径直走到床榻上坐下。

“还愣着干什么,取本公主的细鞭!”她高高在上的命令道,而画意身上的那些伤害,她却像看不到似的。

“长公主,奴婢,奴婢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可否今日不用那...改用其他?”画意不死心地问道,仿佛这样就能努力为自己争取到些什么。

文瑾斯听后有些微微不满,她用脚尖抬起画意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昏暗的灯光下,画意蜷缩着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透过那薄薄的纱衣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伤痕,有的还未完全结痂,流出的血液已经渗在了紫色纱衣上,画意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要将文瑾斯吞噬,她就像黑暗中一盏即将熄灭的烛火,她越是这般,文瑾斯便越想要将这即将熄灭的烛火再次点燃。

“你是奴婢,与主子说话,没有商量的余地,但你今日这模样,本公主倒也是不舍得再用细鞭了,将那龙凤红烛取来,这样才算共度良宵。”

文瑾斯的红唇一张一合说着,可那些话听在画意的耳中如同地狱般,红烛,多么折磨人的玩意儿,它只是红烛的时候,可以是新人房中象征百年好合、永恒与长久;可,用在长公主的手中,便是人性与私欲的纠缠,毫无尊严可言。

她认命般的闭了闭眼,任由眼泪落下划过脸庞。

“对了,本公主就喜欢你哭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生爱怜啊。”文瑾斯的声音如鬼魅般。

画意从文瑾斯的寝殿出来,已是四更天,许是太后即将崩逝,全了文瑾斯的心意,所以她今日无比高兴,折磨了她两个多时辰,她自己是尽兴了高兴了,全然不顾画意的死活。

琴心守在门外,见画意如同活死人般走出来,她心中也有些许不忍,有时候竟然庆幸自己长了一副不算好看的面容,可每每看到画意从长公主的寝殿走出来,她也会在想,那时候画意心里在想什么呢?会不会想着如此屈辱的活着,不如死了?又或者,她为了她的情郎,也能生生忍耐,可这样忍耐下去,身子坏了,就算以后长公主放了她和她情郎一条生路,她的情郎还会要她吗?

“画意,你....你快下去休息吧,长公主这里,我来伺候她梳洗就寝便好。”琴心想安慰,却发觉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画意看了琴心一眼,头一次露出些神伤的表情:“若我与你一般貌若无盐....”看着琴心错愕的表情,她摇摇头道:“罢了,都是我的命,都是我们为奴为婢的命,呵。”

琴心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进了公主的寝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画意的眸底第一次有了些许狠辣和恨意。

彰孝宫,太后依然这样不咸不淡地被章太医治着,昭贵妃的女儿嘉德公主近日身子不适,皇帝便特许昭贵妃不必去侍奉太后,倒是宁美人承着太后教导自己的情谊,日日都去太后的彰孝宫侍奉汤药。

“章太医,这太后日日都喝着汤药,怎的还是高热不退,人也不醒?”宁美人拿帕子擦了擦太后的嘴角,看着太后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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