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从门缝中偷看,看不清楚是很正常的事情?”崔远扬忽然开口。
小冬子怔了怔,随即点头。
崔远扬:“你也说,在你看到琼雅宫中景象之时,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总归有朦胧之感。”
小冬子继续点头。
崔远扬蓦地看着小冬子的双眼,眼神犀利冷冽,仿佛要看透一切,连他那把本有些懒懒散散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下来,显得很是严厉:“这琼雅宫的宫门到大堂之间隔了个院子,距离并不近,丑时深夜,四下俱黑,还有不知是何物的朦胧遮蔽画面,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能够一眼看出来被白衣女戏耍的人是那叫玉婷的宫女和叫小梁的公公?”
崔远扬话音一落,屋中所有人的视线蓦地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崔远扬问的,也正是郑写意想问的,按理说,这几种限制条件全都加上了,这个小冬子,应该根本看不清楚在屋子里的人,他们的脸才对。
“回大人话,奴才确实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
出乎几人预料,这个叫小冬子的太监,没有狡辩,没有解释,一被人点破立刻就承认了,自己没看清那两张脸的事实。
“可你方才不是这么说的。”在一旁守卫的乐章立刻忍不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耍着他们玩儿吗?“你信誓旦旦地说,你看见了那两人。”
“奴才也确实看见了那两人。”在坚持自己看法的时候,小冬子开始有些急切地解释着,“奴才虽然没看清他们的脸,但他们衣服、发型和身形,确实就是玉婷姑娘和小梁公公。”
小冬子:“琼雅宫的三等宫女就玉婷姑娘和红烛姑娘两位,一胖一瘦,被白衣女子戏耍的那名宫女穿着三等宫女的服饰,身材纤瘦,是玉婷姑娘无疑。而两位公公,品阶不同,穿着侍监服饰的,自然便是小梁公公。”
小冬子顿了顿:“至于,昭容娘娘,就更好分辨了。”
整个琼雅宫,昭容仅此一个。
小冬子说得有理有据,听上去他的判断倒不是撒谎,更不是胡诌,难怪能这般痛快就承认没看清他们的脸。
“听起来,你对琼雅宫的人都很熟悉。”郑写意的语气很平常,“你经常到这里来?”
“回郡主话,奴才并非经常到这里来,只是琼雅宫平日里送药都是由奴才来送,对宫中之人,只能说都并不陌生。”小冬子说得很委婉。
其实在宫中做事,哪个部门都一样,就拿御药房来说,小冬子这样的小太监,一般就是负责往不受宠的妃嫔处送药,甚至偶尔还会送药到冷宫、掖庭,这种人不能出来的地方。
像是皇帝陛下、贵妃、受宠的皇子公主们需要用药,那自然是御膳房的大监亲自送去,那种能够在有权有势的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是轮不到他这种小太监的。
“也就是说,还算熟悉。”
郑写意这么理解,小冬子这次没有否认。
“你刚刚也说过,在昭容娘娘被白衣女子追捕的时候,昭容娘娘边跑边喊,说冤有头债有主,那白衣女子找错人了,不应该来找昭容娘娘,而应该去找真正害了她的人。”
郑写意蓦地看着小冬子:“那你知道昭容娘娘口中的,这被害了的人,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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