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鸣挥手示意阿九退下。

待阿九离开后。

他将荷包藏于暗屉中,随即喊道:“进。”

云容端着药盘,挑眉瞄了眼门外的宁三,哼了一声仰头越过他。

接着又垂着眼眸,一瘸一拐抬步走了进来。

[我滴乖乖,站了一个时辰马步,腿都废了。]

[还要带伤干活,这老板没人性......]

宁竹鸣微微抬眸,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她的膝盖,旋即又继续若无其事地翻书。

余晖透过窗,跳跃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像笼罩着一层蒙蒙的烟雨,略略冲淡了他的疏离冷漠。

不知为何,云容有一瞬的呆愣。

片刻。

回神后,云容缓慢挪动脚步走近,将药盘端放在书案旁桌几上,而后随旁侍立。

欠身恭敬说道:“公子,您请喝药。”

宁竹鸣轻轻点头,随即起身,走到桌几旁端起药盅,拧眉一饮而尽,又用锦帕轻拭嘴角。

[清醒哥也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得胃病。]

闻及此言,宁竹鸣不禁心下起疑,他今年十九,比云容年长三岁,可她话中的含义似乎并非如此。

还未等他细思。

云容献宝似的从袖口中掏出一颗蜜饯,两眼发亮,笑嘻嘻道:

“公子,药苦,您吃颗蜜饯压压苦呗。”

[这药我光闻着味都觉得难以下咽,清醒哥倒是挺能吃苦。]

宁竹鸣下意识地想拒绝,可余光瞥到她眸底的真诚,嘴像上了枷锁般,说不出拒绝的话。

最终,他伸手接过,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他似乎都已忘了甜的滋味。

他并不觉得药苦,许是已习惯,许是尝惯了比这更苦的。

在他恍惚愣神之际,云容随意打量他的书房。

三面紫檀木书架,若干桌几,茶几,太师椅,还有烧着安神香的青花缠枝香炉。

一张长长的紫檀木书案,上面放置着文房四宝。

蓦然。

不远处书案一角,一个绘着祥云图案的锦盒率先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不自觉地靠近,鼻子往锦盒处探,那里面隐隐传出的霸道之味让她有似曾相识之感。

[奇怪,这个味道有点熟悉。]

宁竹鸣闻言有一瞬的怔忪,旋即取过锦盒,呵斥道:“出去。”

[唉,什么人吗,翻脸比翻书还快。]

[也不知是什么好东西。这么紧张。]

[这个清醒哥今天不太正常,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

云容瘪嘴应了声是。

随后,垂首恭敬地端着药盘退了出去。

待云容远离后。

“宁三,进来。”

听到宁竹鸣的呼喊,宁三从门外走进,拱手抱拳:“参见公子。”

“这是林太医的锦盒,你即刻拿去归还于他,不得有误。”

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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