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药汤宛如一道破晓的曙光,撕开了笼罩村子已久的疫病阴霾。不少重病患者在服下几剂后,身体状况有了显着的积极变化。曾经滚烫得好似能灼伤人的额头,温度逐渐降了下来,恢复到了正常的温热;那一声声撕心裂肺、让人揪心的咳嗽,也变得稀疏起来,不再频繁地折磨患者的咽喉与胸腔。病人们原本萎靡不振、毫无生气的面容,渐渐泛起了一丝红润,眼神里也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

胡秋水每日天不亮就起身,背着他那装满医具的布袋,一家一家上门复诊。每到一处,他先是温和地和病人打招呼,随后便仔细搭脉、查看舌苔,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手中的毛笔在本子上沙沙作响,详细记录着每一位患者的康复进度:“东村刘大爷,服药五日,体温已稳定三日,咳嗽频次降至每日十余次,食欲渐开……” 写着写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终见多日未有的灿烂笑容。

小川子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跟在哥哥身后,看着病人们逐渐好转,满心都是欢喜。他拉着胡秋水的衣角,仰着小脸,脆生生地说:“哥哥,你太厉害啦,大家都快好咯!” 胡秋水摸摸他的头,笑着回应:“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得靠大伙一起努力。”

二蛋向来是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事儿,得知新药汤效果显着,村里好些重病患者都有了好转的迹象,当下就坐不住了。他把身上那件有些破旧的短褂子用力扯了扯,紧了紧腰带,撒腿就往村子中央奔去,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传遍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刚跑到村头的大柳树下,这儿向来是村民们歇脚唠嗑的地儿,此刻正有几个大爷在下棋,几个婶子纳着鞋底。二蛋还没稳住气息,就扯着嗓子喊起来:“各位叔伯婶子,天大的好消息啊!” 他这一嗓子,把众人吓了一跳,下棋的大爷手一抖,差点走错了棋,婶子们也纷纷抬眼,带着些许嗔怪看向他。

“你这小子,火急火燎的,喊啥呢?” 张大爷皱着眉头,把手中的棋子重重一放。二蛋却满脸兴奋,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咱村那些重病号,喝了秋水哥新熬的药汤,有大变化啦!就说西村的李婶吧,之前烧得迷迷糊糊,人都快没气儿了,成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结果呢,喝了没几剂药,今早上我路过她家,你们猜怎么着?她居然能自己坐起来,还扯着嗓子喊儿子给她熬粥喝呢!”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李婶的病情大家都清楚,那可是村里的重病典型,原本以为没救了。刘婶第一个反应过来,手中的鞋底都掉到了地上,惊讶地捂住嘴:“真的假的?二蛋,你可别唬我们。” 一位大爷将信将疑地放下棋子,捋了捋胡须:“这事儿听着玄乎,你小子可别胡说。”

二蛋一听急了,脸涨得通红,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大爷,我啥时候骗过您呐!还有村北的张大爷,那咳嗽声之前在村口都能听见,跟打雷似的,现在呢,我刚去瞅了,就偶尔咳那么一两声,精神头好得不得了,都能下地溜达了!”

旁边一个婶子好奇地追问:“那药汤啥味儿啊,苦不苦?咋就这么灵呢?” 二蛋挠挠头,想了想说道:“我也没尝过,不过听秋水哥说,都是些金银花、连翘啥的草药熬的,咱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能清热解毒,正对这次疫病的症!反正喝下去,病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人慢慢就舒坦了。”

这一番话,把众人的好奇心全勾起来了,大家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儿,围拢过来。几个大妈相互交换着眼色,眼神里有惊喜,也有一丝犹疑。二蛋更来劲了,转身朝着村子里头大步走去,边走边喊:“走,大伙跟我去看看,眼见为实呐!”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他后头,像是去赶一场热闹又喜庆的集会。

路过老刘家的时候,二蛋瞧见老刘蹲在门口抽烟,又停下来宣扬:“刘叔,您还愁着呢?别愁啦!您家那口子喝了药,指定好得快。我刚从好几户康复的人家过来,那效果,立竿见影啊!” 老刘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烟灰都抖落了一地:“真的?那敢情好,我正愁她这病没个头儿呢!” 说着,也跟着人群往前走。旁边的刘婶扯了扯老刘的衣角,小声嘀咕:“能有这么神?别空欢喜一场。” 老刘白了她一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到了一户康复村民的家门口,二蛋率先推开门,扯着嗓子喊:“大伙快进来瞅瞅!” 众人鱼贯而入,只见那原本病恹恹的村民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脸色虽说还有些苍白,可眼神里透着精气神儿。二蛋得意地环视一圈:“咋样,大伙看见了吧!秋水哥这药汤,就是咱全村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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