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师雪妍见事情闹大,刚想上前辩驳便被陈安拦了下来。
“姑娘别急,皇后娘娘还未说完。”
皇后走到师雪妍面前,忽然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面上。师雪妍怔了一怔,待反应过来时怒火已窜了起来,但皇后的身份摆在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还手,于是便忍了下来。谁知皇后竟又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她咬了咬牙,依旧未说一句话。
皇后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日你仗着淮安王欺负韶怡之时便应想到会有今日!”
说完又是一巴掌,但在落下时被苏贵妃抓住了手腕:“姐姐贵为祁国皇后,怎得‘假公济私’得这般娴熟?”
珺宁气不过,忙拿出锦帕擦了擦师雪妍唇角滚下的血珠,道:“皇后娘娘罚人也要有罪名,我们三人不过是在房中听曲,如何得罪皇后娘娘了?”
皇后冷哼一声甩开苏贵妃的手,道:“我是皇后,说你们错了便错了,若是不服,你们大可去陛下面前申辩。”她看向师雪妍,笑道:“除非你能现在走出去,否则便只能等到明日陛下早朝之后。”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皇后与韶怡真真是一样的德性,只不过皇后平日里将自己拘着,现下不装了,竟是比韶怡还要恶毒。
陈安在一旁道:“皇后娘娘约束后宫妃嫔、臣子之女要何罪名?依奴看,这苏贵妃以下犯上,挑唆臣子之女顶撞皇后娘娘,闭门静思属实轻了些。”
皇后挑眉看向他,缓缓道:“依你之见,当如何罚才合乎规矩?”
“应受笞刑。”
苏贵妃表情淡然,师雪妍与南凌珺宁却愕然怔愣。
对苏贵妃用笞刑?皇后莫不是疯了?
师雪妍看向陈安,见他眼神阴狠,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此人在温良仁厚的宿阳郡守身边时的样子。
南凌珺宁有公主的身份,不受皇后管制,自也不怕她,当即站了出来挡在二人身前道:“不用明日,我现在就去找陛下!”
南凌珺宁想要推开殿门口围守的侍卫,那些人只是低着头,却不让。她不得不折返回来,对陈安道:“叫你的人让开!”
陈安道:“恕奴不能从命!”
师雪妍闻言怫然而怒:“苏贵妃受冤陛下下旨安抚,未曾提及不能听曲歌舞,皇后娘娘以此来罚,师出无名!”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皇后捏着师雪妍的下颚冷笑一声:“只不过这次谁都救不了你们!”
陈安从一旁的侍从手中接过竹板,两名宫婢压住苏贵妃的肩,她却始终不发一言。
“打!”
皇后一声令下,陈安猛地抬手,南凌珺宁当即挡了上去,耳边却如被厉风刮过。待几人回过神来陈安已躺在了地上,口吐鲜血,指着来人怒叱:“秦游风!你好大的胆子!”
秦游风一手扯着一人,将架住苏贵妃的宫婢皆推到一旁,冷冷回道:“公主都敢打,若论胆子大,陈内侍当之无愧!”
皇后面色陡然一变,声音带了一声疑惑:“秦大人,你为何在宫中?”
秦游风行礼后道:“回皇后,今日蓁大人告假。”
有如此巧合之事?皇后看了一眼被扶起的陈内侍,眼神中含着怒意:“你今日当值又如何?这后宫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插手?擅闯后妃宫殿该当何罪?来人!”皇后对门口的侍卫道:“将秦游风拖出去,入掖幽司!”
“你们谁敢动他!”南凌珺宁挡在秦游风面前,厉声道:“秦大人乃金吾令左使,就算有罪当罚也应陛下亲自下旨,皇后越俎代庖,不怕陛下怪罪吗?”
师雪妍诧然失语,珺宁的胆子一向不大,居然为了秦游风与皇后呛声。
场面一度紧张。
苏贵妃走上前,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今日威风够了,该回宫了。”
皇后道:“笞刑未完,本宫自是不能走。”
“臣妾身体不适,还请皇后体谅。”苏贵妃说完忽地皱眉,随即掩唇干呕几声。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皇后面露怃然之色,后转念一想,道:“拿腔做样,本宫不信你有身疾,传太医来!”
宫中医官提着药箱火速赶来,待一把脉,先是一喜,又转头看向皇后,那笑容便敛了下去,沉声道:“贵妃娘娘身体并无大碍……”
皇后冷冷勾唇,却听医官接道:“贵妃娘娘已有身孕,一月有余。”
皇后生生向后退了一步,双目瞠裂,殷红似血:“你……你有身孕了?本宫的孩子没了……你却有身孕了?上天不公……上天不公!”
众人在皇后逐渐癫狂失态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一丝危机,皇后突然拔下头上的金钗一把刺向苏贵妃的肚子,秦游风当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后反扭了皇后的手臂。
陈安见状当即摸出怀中的匕首刺向秦游风的左臂,秦游风不得不松开皇后,双方皆朝后退了一步。
南凌珺宁看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臂红了眼睛,忽而看向不远处的陈安,口中却是对秦游风道:“他居然敢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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