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月可是出了名的乖乖女。
她浑身上下都写着“乖巧”,“听话”。
一头柔顺的长发总是一丝不苟地披在肩头,发梢微微内扣,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她的衣着打扮永远是清新简约的风格,淡雅的色调,有品位却绝不会有任何夸张的饰物。
连走路,也总是轻盈且规规矩矩,从不曾有过蹦蹦跳跳的肆意。
何疏月要抽烟?
她疑惑,但身体不受控地,还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放在软白的掌心当中。
“真要抽?”乐悠的手没抽回来,还按在何疏月掌心上,就好似这一撤离,从此就看见她的沉沦。
何疏月没回话,手缩了回来,凝望着那支烟,神情远比刚才平静得多。
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轻颤两下,她学着乐悠的样子,夹起来,放在唇边。
本就是弹钢琴的手,纤长细腻。
朱唇边,一根洁白的香烟被她半含着,竟让一向清淡雅顺的少女多了许多魅惑。
蛊惑人心。
“啪”地一声。
黄蓝的火苗在她指尖点燃,她移动手里握着的银色打火机,靠近唇瓣。
*
章凝枝给谢屿司的是家属票,能直接从安全出口进入后台。
终究,他又抱起了那束花。
一个工作人员看过他的票后,主动请缨,要带他过去。
但谢屿司拒绝了。
他不喜欢旁人太过殷勤。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路很好找。
大剧院的后台设计不算复杂。
一条长廊连接各个房间,而何疏月的房间就在最里面。
他静静走着,这会大概都在忙,不少房间都空着,只是堆着各式各样的杂物,颇为凌乱。
后台一向繁忙,进进出出的,因此极少有锁门的情况。
谢屿司没有包养小明星的习惯,到这种地方来,也算他人生中头一遭了。
也是难为他,带着一些耻意,幸好一路畅通。临近最后那间屋子时,才舒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毫无察觉的放松下来。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从那间屋子里传了出来。
谢屿司偏过头,从那束花后面探了过去。
屋内,那个穿着一件香槟色礼服的少女,身子不断晃动,咳得满脸通红,几乎都要坐不稳了。
唯有指尖夹着的一根沾有红痕的香烟,还稳稳夹着。
他皱眉,但下一秒倏而笑了。
从他见到何疏月的照片起,他的大脑里就对她有了刻板印象,乖巧,单纯,无暇。
就像一潭清澈的湖水,瑰丽,却没有波澜。
可纯洁的少女竟然偷偷躲着抽烟。
那强烈的冲突感刺激着他。
迅速转身,他紧贴着靠门边的墙壁,和化妆室的大门保持平行。只是动作毛糙得像个愣头青。
后背传来瓷砖的阵阵寒意,激得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和来时不同,离开时,谢屿司的脚步显得又快又轻松。
康叔站在黑色幻影车门框边,手中的那根烟才抽了两口就看见谢屿司抱着那束花又走了回来。
他疑惑地看着谢屿司,却意外发现他嘴角挑着一些,极淡,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这是怎么了?何小姐不在吗?”
谢屿司站在康叔跟前两步的距离,犹豫地看了对方两秒,蹙眉:“帮我找个年轻一点的助理过来吧。”
毕竟康叔年纪太大,让他替自己送花实在不妥。
康叔不解,却也照办了。
不一会,他喊来了一位保安。
谢屿司看了看对方,二十出头的样子,憨憨的,也算适合。
他把花交给对方:“替我交到何疏月小姐的化妆室里。”
他说了详细位置,又塞了小费。
总不好叫对方知道,自己不小心看见了她“叛逆”的样子。
他体贴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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