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安身形微顿,挑眉看向眼前脸上带着恳求之色的人儿。好似没有瞧见她拉着他衣袍的手。
“什么玉佩?”
宋清妤那晚为了见季回安将贴身玉佩送出,是预备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也没有想着要从小六手里将玉佩拿回。可今日突然在季回安的腰间看见,却猛地生出了这个想法。
这点子时间根本来不及思虑,她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
明明有求于他,怎么还敢跟他谈起条件来。
她松开了攥着他衣袍的手,刚想开口将方才的话题转移。
便见季回安顺着她的视线,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递给她:“宋大姑娘说的是这枚?”
宋清妤愣神,不由自主地接过玉佩。莹白无瑕的玉佩配着青绿色的络子很是好看,光泽盈润饱满,就那般躺在她的手心。
她下意识摩挲,突遭雷击,不对!
这枚玉佩不是她的!
顿时神色羞赧,她的脸颊迅速染上了一层绯红,仿佛被火烧过一般。
那玉佩在她手中好似烫手山芋,又丢回给季回安。
赧然道:“是我看错了,这枚不是我的玉佩。”
她抬起闪烁的眼眸,见到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宋大姑娘确定?这玉佩不是你的?”他无视她羞愧不安的神色,继续开口问道。
宋清妤并不傻,这一番下来也隐隐发觉,恐怕这一遭是他有意为之的试探。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面上带着笑缓解方才的尴尬。
“这玉佩也可属于我,只要小季大人愿意割爱将它赠与我。”
季回安心中闪过一瞬的惊讶,眼底的兴趣更浓厚。
平宁侯府名不见经传的宋大姑娘,恐怕比他设想的还要有趣。
她竟然这般快收拾好情绪,并且丝毫不在意才丢的脸面,努力将自己摆正在最有利的位置。
看来往日的情报网还是不够准确,若是早早发觉这么个妙人儿,也不会让她苦囿于庆福庵三年。
他收回审视的视线,不再揪着方才的事情不放。又重新缓步端坐回书案之后,恢复成温和内敛的模样。
“还要委屈宋大姑娘在这桃源居住上两日,待庆福庵事了再令人送你回平宁侯府。”
宋清妤松了口气,点头应是。
“不知小季大人对庆福庵的案子,有何安排?”
前世,庆福庵事发。她作为受害者之一,直接被送回了平宁侯府。
一直到出嫁都未曾出府,外间的一切传闻她都未知,也不敢过多去问,生怕从别人脸上见到鄙夷的神色。
她知道京兆尹的下场还是因着沈湛某日从外头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走错了路到她房中,开始颠三倒四地吐露憋闷与烦躁。
原本大皇子被打压的龟缩在皇子府中,却因着大皇子妃生了嫡皇孙又在昭明帝面前露了一把脸。
而被打压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京兆尹是大皇子嫡亲的舅父,宫中德妃娘娘的亲弟弟。
那日沈湛憋闷地对着她絮叨了一晚上,她战战兢兢地听着沈湛提到庆福庵,提到静白师太。
可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对她的鄙夷,还当他对她一片真心。
她整宿没阖眼都在照看吐得人事不省的沈湛。
后来想想,可能是沈湛觉得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瞎了眼般将他视为天,根本不会将这些透露给旁人知晓。
才放心大胆地对她大倒苦水。
而鄙夷,自然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不屑。是的,沈湛恐怕连鄙夷她都不屑,他从未将她当成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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