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屠戮之后。

刑场中噤若寒蝉。

陈士炎,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散了吧,忙自己的事情去。”

说完转身离开。

在场的官吏恭恭敬敬,“恭送大人。”

每个人脑海中,不断的回放到一颗颗头颅飞起,掉落。

鲜红的带着灵光的鲜血,喷洒一地。

然后就是大片的红色痕迹,消失,出现,消失。

窦正远跟着陈士炎来到了内衙。

“坐吧。”

“小雅,烧一壶灵茶。”

这个婢女被范池秀调教的很好。

不该出现的时候,从来不出现在他的眼中。

需要的时候,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

不多嘴多舌,不听不看。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觉得真是范池秀被他那一套说辞给征服了?

然后就会自己否定,这位泰水大人,心中有沟壑。

等灵茶沏好,小雅安静的离开。

“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陈士炎白了一眼。

不知道当不当讲就不要讲啊。

总是爱打机锋。

“说吧。”

“大人,您这初任潜渊县,这杀性大了些,下边的人会害怕的。”

“正远啊,你可知我们是谁?”

窦正远有些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潜渊县的县官?”

陈士炎摇了摇头。

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你我,甚至刚刚那些被砍头的,都是修行之人。”

陈士炎,起身,走到了门口,背对着窦正远。

“其次,我们才是官啊。”

“修行之人,与天争命,与人争命,都你们软软塌塌的,成不了气候。”

“这皇朝啊,把我们装进了一个大罐子里,渐渐的都忘了我们的身份,忘了我们的血性了。”

“这个身份只是让你我,更容易的获取进阶之资罢了。”

窦正远,如同被重锤击中。

陈大人的这些话,太....大逆不道了。

但是太有道理了。

将迷失在政务,权力,阴谋诡计中的窦正远给拉了出来。

“大人....”

“所以啊,看清楚我们的身份,再想想我们想要什么。”

“芸芸众生,为什么只有寥寥几人站在巅峰之上?”

“他们坚信自己的目标,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可为资粮。”

陈士炎倒也不是忽悠窦正远,也确实是有感而发。

感觉心境都有了澄明。

“大人一席话,敲醒了下官,拜谢大人。”

“哈哈哈,有感而发罢了,你我同僚,说什么谢不谢的。”

“那李家查的如何了?”

“禀告大人,最近李家很收敛,之前的事情也被清理的很干净,没有找到什么把柄。”

“嗯,你接着查,这么一个有影响力的家族,在这县城,县衙中,我是寝食难安啊。”

“属下明白。”

两人一直聊到了晚上,陈士炎也在交谈中,了解一番这潜渊县的方方面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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