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现场就要闹起来,徐寅良沉声开口,“各位,这位兰大夫对下肢病症颇有研究,要是他都没办法,老夫恐怕也无可奈何。老夫敢以自己的名誉给他做担保。”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纷纷打量起徐老身边的中年人,出于对他的信任,有几人还是走到姜蘅面前的椅子坐下。

姜蘅也不在意人多人少,至少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这事连孟归堂幕后的掌柜都惊动了,他沉吟片刻,跟手下交代几句,就在后堂等着这边结束。

而皇宫里,因着今天是东亭澜的接风宴,东离王将他安排在自己下首第一位,再往后就是东景铭和东陵煜。

东景铭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坐在自己两边的人,早先在宫门的冲突已经有人告诉他了,自己的这两个皇弟可真有意思,特别是这个五弟,竟然能让东陵煜吃瘪,有趣。

“今日宴会,是为我儿亭澜。”龙椅上,东离王举杯面朝东亭澜,“父皇敬你,为你的大义,也为你的艰辛。”

众大臣也站起身,举杯朝着东亭澜深深一拜,“五殿下大义。”东亭澜起身举杯,看向东离王,“一切为了东离。”话落,又

一一向众臣示意,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来人,宣!”

东离王身后的大太监领命上前,将圣旨展开宣读,东亭澜没太注意内容。无外乎是些赏赐,也不知道有没有小世子喜欢的。

“父皇!儿臣也给弟弟准备了礼物。”

东亭澜刚接了旨回到座位,那厢,东陵煜突然开口。东亭澜回头看他,眼里不带一丝情绪。

“哦?这么有心?是何物?”

“是弟弟离宫前常伴的玩具,只不过我特定命人打造了一副金的,供弟弟日后把玩。”

话音落地,东景铭就感到自己右侧袭来危险气息,好像猛兽出笼,要将眼前的天敌撕扯嚼碎。

他一时心惊,微侧过头瞥了一眼东亭澜,就被他的气势骇住,也不知东陵煜怎么惹到他了。

东陵煜像是感受不到气氛的冷凝,他让李连将自己轮椅底部暗格里的盒子取出,又嬉笑看向东离王,“这是我和弟弟的秘密,就不让父皇知晓了。”

“你这小子。”东离王笑着隔空点点他,一脸无奈。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东景铭勉强扯出一个笑,永远是这样,好像只有东陵煜才是他的儿子。

李连此时已经将盒子躬身递到东亭澜面前,大有一副他不接自己就不起的架势。赵义站在后面瞪着东陵煜,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将他打死。

东亭澜牙关紧咬,绷出凌厉的下颌线,放在桌案下的右手狠掐住掌心,直到平滑的指甲刺破皮肤,血液渗出,才勉强止住颤抖。

他抬起左手,将盒子接过,因为盒子倾斜,传出链子相撞的声音。

一时间,记忆中的窒息感再次传来。无人问津的冷宫,被死死拴住的脖颈,铁链拉扯间发出的声响,拖拽在地的身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饭馊味交织,无尽的痛苦,都让他如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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