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课业。
二人的贴身小厮——寂风和绛铭,则是低头跟着自家主子。
不一会就走到了墨竹轩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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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已经忙好了,此刻正坐在院里的梨花木藤椅上品茶。
秦嬷嬷往院门口一看,正见着南溪亭和南淮青二人一齐过来。
忙快步迎上去:
“ 老奴给世子爷、四少爷请安 ”
话落走至二人跟前,含笑看着他二人。
南淮青拱手行了个晚辈礼 :
“ 秦妈妈好 ”
秦嬷嬷是主院的管事嬷嬷,他们这些庶子庶女身份低微,总是要卖些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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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亭点了点头 :
“ 秦妈妈,阿娘可在院里?”
秦嬷嬷满脸笑容:
“ 夫人一早忙了许久,现下正在院里歇着呢,念叨许久了,一早催着妙笔姑娘过去问话,盼着世子回来呢 ”
南淮青也笑着回应:
“ 大哥,此番已一月有余未回家看望,想来是母亲惦记着您呢 ”
南溪亭腼腆一笑:
“ 即如此,四弟与我一同去给母亲请安吧 ”
南淮青拱手一礼:
“ 是!大哥 ”
话落二人随着秦嬷嬷一同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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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粗使丫鬟见着二人进院,羞红了脸小声嘀咕着:
“ 呀!咱们世子爷回来了 ”
“ 是呀是呀,瞧瞧咱们世子爷真是丰神俊朗,不知要迷了多少世家贵女的芳心呢 ”
“ 我看妹妹的芳心也被迷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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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听着,一记眼刀过去;
两个小丫鬟忙低下了头,拿起扫把装作很忙的样子。
南淮青也是自小习武的,听着两个小丫鬟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揶揄的看了眼南溪亭。
江知凝看着儿子,脸上笑容慈祥:
“ 我儿回来了?近来吃得睡得可好? ”
转眼又看见了南淮青,笑容淡了淡:
“ 淮青也回来了?不是吩咐过先去看自个儿姨娘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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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一同出声行礼:
“ 儿子给母亲请安 ”
“ 淮青给母亲请安 ”
寂风和绛铭也出声行礼:
“ 给夫人请安 ”
江知凝含笑:
“ 快起来吧 ”
随后自藤椅上起身,走上前理了理南溪亭的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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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青有些踌躇、随后笑着开口道:
“ 姨娘院子跟墨竹轩同路,淮青也许久不见母亲了,心里想念的紧 ”
“ 先生教导淮青孝道为先,儿子自是该先拜见母亲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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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看了眼南淮青,脸上笑容未变:
“ 淮青有心了,快坐吧,小厨房里做了些紫玉豌豆黄,苗禾,去拿出来给四少爷带些回去,周姨娘素来喜欢吃这道点心 ”
苗禾应声:
“ 是,夫人 ”
随即走向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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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青也没坐下,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
“ 谢母亲关怀,既是母亲记挂姨娘,儿子就不退拒了,等拿了豌豆黄就回去了 ”
“ 母亲与大哥许久未见,儿子就不多打扰您共享天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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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带着南溪亭坐下,微微抬眸,目光在南淮青身上打量了一番;
随即缓缓开口:
“ 淮青如今长大了,愈发懂事了 ”
南淮青再次行礼,随后恭敬地回道:
“ 都是母亲教导有方 ”
苗禾端着装有紫玉豌豆黄的食盒走了过来。
随后笑着递上去:
“ 四少爷,现下还热着呢 ”
南淮青接过,再次行礼:
“ 谢母亲厚爱,儿子先告退了,待晚间长姐回来,家宴时儿子再向母亲问安 ”
江知凝点点头:
“ 去吧,苗禾去送送淮青 ”
苗禾福了福身应是,带着南淮青和绛铭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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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南溪亭双眸亮晶晶道:
“ 阿娘,姐姐可说了什么时辰回来 ”
待只剩自己院里的人,南溪亭也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心性。
江知凝好笑、戳戳儿子玉白的额头:
“ 你呀,知道你姐姐回来,就不想阿娘了?”
南溪亭嬉笑:
“ 哪儿能啊,儿子在学堂日日思念阿娘呢,这不是姐姐好容易回来一次,阿娘您连姐姐的醋也吃?”
寂风也笑着接话:
“ 就是啊夫人,世子整日念叨夫人,想早点回家看望夫人呢 ”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左脸颊上有个酒窝,笑起来憨态可掬。
江知凝笑笑:
“ 净耍嘴贫,你姐姐午膳前到家,你饿不饿?厨房里备了些你阿姐爱吃的点心,你先垫垫肚子?”
南溪亭忍着笑:
“ 阿娘还说儿子只想姐姐,您不也是只惦记阿姐,儿子又不喜甜食,阿娘您忘了?”
江知凝拍了下 自己的额头:
“ 倒是阿娘忘了,妙珠啊,你去叫小厨房做一道牡丹鱼翅羹吧 ”
妙珠好笑的看着自家夫人:
“是,奴婢知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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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百花院(周姨娘院子)内:
贴身婢女杨桃、正给南淮青添茶。
周姨娘正摸着儿子的脸,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 我的儿,你瘦了许多,可是在学堂吃的不好?”
南淮青安抚一笑:
“ 姨娘,儿子没事,现在正长个儿的时候,您瞧儿子是不是比上次回来高了许多 ”
说着还站起身转了个圈。
周姨娘破涕为笑、随后开口道:
“ 好好好,姨娘的淮青长大了,课业可跟得上?几个兄弟可给你委屈受?”
南淮青腼腆一笑:
“ 前天夫子还夸儿子的文章好呢,儿子在学堂不与他们深交,下了学就在自己院子温书 ”
“ 闲暇时与几位同窗品茶作诗,日子好着呢,姨娘别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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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拉过儿子的袖子,细看之下竟是短了一截,还没擦干的泪珠又决堤溃坝。
哭着开口道;
“ 这身衣服 ···· 还是三个月前做的 ····· 你就知道糊弄姨娘!”
绛铭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愤然开口:
“ 姨娘,还不是五少爷(南淮安)欺人太甚,仗着咱们少爷性子好,成日欺负少爷 ”
“ 您派人送去的银钱都叫五少爷拿去了,还不许少爷跟世子说 ”
“ 少爷缺衣少食日子艰难,便是宣纸都是用水冲了墨迹晾干再用的,少爷他······ ”
南淮青拍桌:
“ 绛铭!还不闭嘴!”
室内噤若寒蝉,只能听见周姨娘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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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青确实是几个少爷里日子最难的。
他在书院住在南淮知(三少爷)隔壁,南淮知虽不通文墨,却是学武的一把好手;
因着武学造诣颇高,很得南万里器重。
南淮知毕竟身为兄长,平日里对待弟弟、还是比较宽容大度的,鲜少会故意去刁难或为难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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