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才要将自已密密包著?

她记得小时侯去看马戏团,有一些可怜的长相怪异人,被链锁在笼内,其中便有这种全身长毛的人,像猴一样。

只是这个人的眼不像猴,像狮子,又比狮子深沈太多。

狮眼再深沈,也不能像这人的眼一样,混含傲倨伤悲、忧怒和恨,以及自惭形秽的焦虑。

皮肤也不是正常的,密附像小犬脸上很细密而短的柔毛。

他明明被她望见了,掩上门时在门外停侯了几秒,没有听到她的惊叫声或其它别的声响。

她一直被眩晕所恼不睁开眼,他因此而失警觉,还是,他压不住自已心里的试探意?

在他自已的想法,包得这么严密的状态下,虽然看起来古怪不像人,但接近人,而且没有完整的真貌那样可鄙丑陃。

(如果 ,她能不害怕……)

(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鲁莽?)

侯了一会,又到书房打开琴盖,拔去手套弹了一首欢快的长曲。

她含著那片根药听著长曲睡著了。

中间厨娘来唤醒她,给一大碗汤,汤上没什么油花但有种清香味,「喝吧。这种天气,热热得喝一碗汤最好了。」

厨娘听到自已竟说著"热热得喝最好"这种讨厌的话,不禁微有心酸,但持续关注这小病人,关心著她第一口的表情,这卫斯理总不会厨艺也胜过自已吧?

开口问:「不会太咸吧,味道是他试的。」

看她喝进一口像冰被融了一样,心里不是滋味。

「好喝吗?」再问这一声语气就没方才那么亲切了。

她羞怯的点头,浮起一点浅笑,为了礼貌,也因为此时能得这碗热而清甜的肉汤实在受用,她轻问:「这不像鸡汤,我从没喝过。」

「当然没喝过,这种汤啊一定没几人喝过。」厨娘大声说著收走碗,回身看她以手后撑徐徐慢慢的小心让身子倾回床上,只原地站著,心里评议这女子真是娇弱性,反而不像白袍人照顾时,都是亲自细致轻稳放倒她。

将空汤碗拿出拘禁房后,厨娘对候等门口的白袍人卫斯理轻横一眼: 「恶心死了,那种东西也拿来煮汤,我都不敢说这是蛇汤。」

卫斯理轻笑出声,口牙开咧在黑色蒙面布里,眼倒弯弯灿亮,「晚点你去叫醒扶她去解手吧,应该眼还花。」他吩咐,

厨娘再次上楼要去唤她时,他又给一盅熬鸡汤和一杯药。

方才熬这盅鸡汤时,又被几个老仆围骂。

地多年不开伙,仆佣们不能食饮,卫斯理自已吃生的,没闻到食物味都还好,可当鸡汤味由小石室飘出——这是在折磨人,小石室内那只兽因柴火慢煨而烦热,石室外则骂得一片吵嚷。

竟连厨娘也使起性子,只扶她去解手便出房了。她其实也没烦累厨娘,头虽晕沈,她瞇眼微睁间,还是能自已前行,厨娘只在她身后象征性的虚举手护著,待她出了厕间,便叫她回床上等著。

接著是无奈的卫斯理进来了,把熬鸡汤递上,交碗间互避碰触,问了声:「好点了吗?」

那黑眼睫在白净脸上老只细微的动著,现在眼睫随嘴角用力一压,下唇极微的嘟起,竟像也在暗中摆脸给这只兽看。

「好点了吗?」那声音又问一次,她嘟嘴明显了点,但是屈从的点了头。仍然固执得不将眼睁开,都由微抬的眼缝间稍微视物,微瞄便立刻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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