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胸口间的掌心被血浸湿了,风妃阅收回手,只觉指缝间粘稠不断。
“扣扣扣,”一声敲门声响起,君隐扭头冲着外头说道,“进来”。
“是,”门被推开,她下意识地朝着床角缩了一下,进来的,是一名丫鬟。
“将军,您吩咐要的东西,奴婢取过来了,”丫鬟低声细语地不敢抬一下脑袋,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后,便退到了一边。
君隐起身,黑色的靴子踩在那一地碎片上,神情淡薄到几近冷漠,“还有谁看见么?”
“没,没有,”丫鬟两手摆在身前,急急作答,“奴婢一路走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了,下去吧,”君隐听闻,便取过桌子上的托盘,再度回到风妃阅的榻前。
望着流血不断的伤口,她只觉眼前一阵晕眩,更加明白,若是这样下去,自己的小命可就真保不住了。
抬起头来,风妃阅正好对上君隐那双捉狭的眸子,深邃潭底,嘴角带着几分兴味。
她一手落在上衣的扣子上,手已经开始冰凉的麻木了,颤抖地解开几颗,将一边肩头露了出来。
血色早有凝固,只是微微动一下,猩红色的液体便再度涌泉而出。
君隐拿起托盘上的一个小瓶,拧开,空气中瞬时弥漫上一阵刺鼻的药味,食指落在上面轻弹,药沫便一下洒在了风妃阅的伤口中。
“唔,”这一下,居然比中剑时还要疼上许多。
她咬碎银牙的痛苦闭上眼,落在睫毛上的汗珠,因为那瞬间的用力而滴流下来。
君隐熟稔地处理着伤口四周,手上的纱布,满是猩红。
“这是什么东西?”他食指挑起那一根带子,“解了”。
轻弹回的力,正好落在那剑伤上,风妃阅一声痛呼,转过头去,“轻点,你想我死啊”。
“啊……”一句话才说出口,前头的手便下了狠力地按上她的伤口,血色,夹杂着白色的药沫流入了衣衫中。一道温热顺着她的胸前蜿蜒而下。
“你不是阅儿,”君隐忽地抬眸,眼中精光乍现,带着洞悉一切的睿智,对上了风妃阅。
一声娇笑,她掩饰下几分波动,单手绕至身后,解开了盘扣,身前一松,便豁然迎视,“那哥哥说说看,我是谁?”
君隐将手上的纱布一圈圈围上她的胸前,目不斜视,只是嘴角早已勾起。
“我不管你是谁,我将你从沙漠带回来的那一日起,你就已经是君家的女儿了,明日到了家,该有的规矩,我会让人教你,你只需要记着,你叫阅儿,君阅”。
君阅,怪不得,被叫做阅儿了。
随着最后的一个死结打上,君隐收回手去,捡起边上的纱布将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当然,你也可以有所选择,但是,你要明白,络城脚下,尽管你能插翅而逃,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沦为牢中女奴,男人的身下之欢”。
如今的处境,风妃阅比谁都了然,她抿着唇,心中暗暗盘算,嘴上也就暂时答应了下来。
君隐听闻,眸中笑意加染,只是那阅儿的另一个身份,被他暂时积在了心底。
等回到了君家,她自然会知晓。
风妃阅将滑落在一边的衣袖拉上去,单手想要将那扣子扣起来,试了几下,总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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