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书陡然抬眼,寒意如刀。
他沉声道:
“城南佯攻遭遇火炮猛攻,龟兹军对北门的埋伏早有准备。朱颖中计了。”
他语气没有半分责备,反而带着难以察觉的痛惜。
参谋试探问道。
“陛下,是否立刻鸣金收兵?”
沈玉书摆手,冷肃地喝道:
“撤兵即可,但北门营救不能耽搁。传令全军,立刻转向北门!”
“我亲自率前锋援助朱颖,余下人马整顿完毕后,迅速接应!”
“可是,陛下,您亲冒险境是否——”
“无需多言。”
沈玉书打断对方,他眼中寒芒毕现。
“我大华将士若战死沙场,无能君主有何颜面苟且苟活!”
话音方落,他披上战甲,长身玉立,手持一柄绣龙长剑,从容驾马驶去。
……
朱颖的阵中,战斗持续到中午,局势益发不利。
她的眼神带着血丝,长刀挥舞间已然有些力道散乱。
副将们一个个表情凝重,无人劝退,只因这位女统帅早有言在先:
“有谁怕死,大可滚出战阵,莫乱了军心!”
士兵们对她是又敬又畏。
但在绝对的敌我人数对比下,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看着周围接连倒下的将士们,朱颖心如刀绞,她眼角溢出恨火:
“混账!被这小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轰——一声巨响,一柄长刀猝然斩向她肩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剑光逼退来袭敌将。
紧接着,一抹银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恍若云霄龙啸。
“退后!”
是沈玉书。他冰冷的嗓音不怒自威,声声入耳,让整个阵地的气氛都为之一沉。
勃律阿伏至逻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沈玉书居然会亲自参战,而且这身影竟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气势。
漫天箭雨在他的长剑下如雨滴瓦解,硬生生冲破了十几道防线。
“是陛下!”
朱颖瞪大眼睛,声音里带着些许震惊。
沈玉书目不斜视,只将长剑指向敌军,冷漠道:
“不必废话。残部听令,立刻退到我身后,减缓伤亡。”
朱颖咬牙,生平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情感萦绕心头。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目光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敬意:
“末将……领命。”
沈玉书的出现瞬间撕裂了战场上的阴霾。
他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显得格外挺拔,手中的长剑舞动如龙,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
龟兹的士兵们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原本严密的包围圈开始松动。
“沈玉书!你竟敢亲自上阵!”
勃律阿伏至逻站在城楼上,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没想到沈玉书会如此果断地亲自冲锋,更没想到他的武艺竟如此高强。
沈玉书冷笑一声,声音刺入勃律阿伏至逻的耳中:
“勃律阿伏至逻,你以为躲在城楼上就能高枕无忧?今日,朕便要让你知道,大华的威严不容挑衅!”
话音未落,沈玉书已经率领精锐部队冲破了龟兹军的包围。
朱颖紧随其后,眼中满是决绝。
她挥刀斩杀了几个试图阻拦的龟兹士兵,心中对沈玉书的敬佩之情愈发浓烈。
“陛下,我来助您!”
朱颖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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