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最容易让能吏欣赏的,就是另一个能吏。
只是苏令瑜觉得这事很有意思。
她于长安城而言,固然自始至终是个小人物,所做一切远没到街头巷尾皆知的程度,然而钱来身为大理寺吏员,不论职权大小,本身就已经是这个权力漩涡中的一员。苏令瑜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的事。
如果今天来这里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官场新人,钱来这一番解释和提醒,固然是纯粹的好心,然而换了苏令瑜,事情或许就没这么简单。钱来对她的态度,或许就代表了现在整个大理寺对她的态度。
观望,不得罪。
“反正啊,您踏实干就行了,咱们张寺卿要带个学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要是看重您,回回办什么案子都让您跟一跟,不用费什么力气,那‘一最’就到手了,这长安城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做官的,上任好几年了还连个‘四善’都考不明白,那都是没用心经营。”
然而“经营”这两个字,门道可很深。苏令瑜勾了勾唇角,也不接话,正好要过门槛,她伸手作了个请,没把这个话题续下去。
她还没糊涂到会把一个吏员套近乎的话奉为圭臬。
如今还在年节中,大理寺里人很少,苏令瑜早点过来熟悉一下职务,以便年后尽快上手。朝廷对韦弘机的处置一直没说明白,应是李治那边还不肯松口,她始终惦记着这件事。
光是想,也没用。苏令瑜把她那张案头整理干净,还没公文,就先抱上一摞书,看着时辰差不多,出门吃午饭去。
才没走到大门外,就听到女子哭声,苏令瑜眉头一皱,快步走出门外,便见冰天雪地里,一位布衣荆钗的妇人哭倒在地,两旁门卫束手无策,正面露愁烦。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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