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爷知晓又来了几名客户经理——几位老板碍于情面，总会挑几个关系户进来，只要不闹事挑事，就当吉祥物好了。
甲茂在吃饭时看到路过的赵主管，询问旁边同样是客户经理的李经理：“李大哥，哪位是哪位老板啊？”
李经理转过头看了一眼，不屑道：“自然是我们的赵五爷赵主管，老板谈不上，和咱们一样是打工人呗。”
旁边吃饭的经理笑道：“老李你这话被赵主管听到了，可小心被他穿了小鞋。”
其他几人乐呵呵地看着，还有人权当没听到。
李经理打量了一下餐厅，高傲道：“我吧，不敢说这里客源最多的，但高尔夫贼胆手法，敢说不逊色在座各位，至于某些吃干红利的人……”
他“呵呵”一笑，旁边有人识趣地巴结两句，空气中充满欢乐的气氛。
甲茂假意吆喝两句，实则心中有所算计，赵五爷行径不算恶劣，至少在忠诚这方面绝对拿捏在场众人。
作为打工人，想要赚大钱能力肯定是重要的，探知公司需求方向也很关键。
有些老板把员工看做自己的所有物，工资就相当于卖身钱，使劲压榨，或者如某台企入内地后建立标准化工厂，多有人血馒头。
越是压榨员工的人，越希望属下进步，毕竟上司也需要进步，你不进步我怎么进步，我不进步我的账户怎么进步……
李经理这帮人确实是公司的中流砥柱，或者说是社会的中产阶级。
像甲茂和一众新人还没融入公司氛围，尚待交出“投名状”。
中产阶级这个概念更像是幌子，或者说要么是资产阶级，要么是无产阶级——中产也就是无产的高级版本，最后还不是打工人？
几位经理看李经理聊得尽心，加入吐槽，无非是赵主管业务不精，打高尔夫时常出丑，只能故意打哈哈糊弄客户之类。
甲茂和几位新人只能顺着话有一句没一句接着，捧着几位中层领导，同时不敢冷落旁边不说话的赵主管阵营的老人。
甲茂笑道：“我有个学文科的朋友，他父亲开了十年的口罩厂，19年因亏损严重卖了厂子转行做火锅店生意；年底他帮父亲进货时发现自己感冒了没注意，还贷款卖了恒大的房子在学校旁边当宿舍；21年他家濒临破产，决定梭哈投入屡创新高的比特币……”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一个经理拍案而起：“好，说得好，这世道谁说得过去，今天敞亮的谁知道明天什么情况，要我说……”
几个经理七嘴八舌乱作一团，叫得更欢了，甲茂心中一叹，渐渐远离人群。
他自认为话说到如此已经很明白了，可惜有人看不透。
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坏人不一定行事乖张，聪明人不一定学富五车，但蠢人大概率会被自己蠢死。
这高山一带也算是此地一景，扎根许久早有人不满，事到如今还抓住手头一点毛利不肯让步，看不透大局，指望谁帮你们？
20岁，就该上大学了！
30岁，就该去找工作了！
小说四十章，就该上价值了！
甲茂向几位熟人悄声说了几句，然后躬身告辞，只是离去的方向不是宿舍，倒像是球场，也是赵经理办公室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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