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百年遭王莽篡国杀君

第十二章二百年遭王莽篡国杀君

猪喝猪血和囚徒们发誓说：“有不为我王莽出力作战的人，土地神会记得他的罪过。”但还是于事无补，不久这些人都被打败逃走了。汉兵挖了王莽的祖坟，烧掉棺椁，也烧了宣政、讲学的场所，大火照得长安城通红。汉兵紧接着攻打长安（在今陕西省西安市西北），从宣平门进入，大火烧到掖庭（嫔妃居住地）。王莽为躲避大火，跑到宣室前殿，大火又烧到了那里。当时正是九月天，王莽穿着件青里带红的单衣，手拿虞帝的匕首，围着座席转了一圈，对着北斗星的方向坐下，说：“上天让我做皇帝，汉兵能把我怎么样？”第二天天亮，群臣扶着王莽到渐台（水中高台）。汉兵随后包围了渐台。大约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大兵攻到台上，商人杜吴杀死了王莽，校尉割下了王莽的头，一些士兵纷纷过来抢夺王莽的尸身，为此互相残杀，死了几十人。王莽的头被送到宛城，挂在闹市中。一些百姓用东西砸他的头，还有的人割下他一块舌头吃掉。王莽三十八岁任大司马，五十一岁代理政事，五十四岁成了真皇帝，六十八岁被杀，窃取皇位十八年。汉上公王匡攻下了洛阳，斩了王莽的将领王邑和哀章。成纪人（今甘肃秦安一带）隗嚣和周宗等人也拉队伍响应刘玄，并向各郡、国散发声讨橄文，领兵十万攻下了陇西、武都等郡（今甘肃南、西南部）、茂陵（今陕西兴平市）。公孙述在成都起兵，自称辅汉将军，兼任益州牧。淮南人李宪在庐江（以今安徽合肥为中心的一带地方）拉起军队，自称为王。安定郡三水人（今宁夏同心县）卢芳，谎称是汉武帝的曾孙刘文伯，占据了平凉（今甘肃平凉一带）等地，和匈奴族和亲，被匈奴称为汉帝。刘玄封汉文帝之子梁孝王刘武的八代孙刘永为梁王，在所在地拉起队伍，打下了济阳郡、山阳郡等地（以今山东定陶、金乡一带为中心之地），梁王任用董宪、张步为将，于是在中国东部发展势力。新市和平林军的一些将领，因刘兄弟的威名越来越大，于是劝刘玄把他们除掉。刘的部将刘稷听说后，愤怒地说：“本来拉队伍干大事的是伯升（刘的字）兄弟们，刘玄是干什么的？”刘玄抓住刘稷要杀了他，刘坚决为刘稷争辩。李轶、朱鲸于是劝刘玄连刘一起杀掉了。刘秀从父城（今河南宝丰县东）乘车到宛县，因哥哥的事向刘玄表示歉意。以司徒为首的一些官员向刘秀表示哀悼，刘秀却没说一句话，对自己在昆阳所立下的功劳也没说一句。他不敢为刘穿丧服，一切举止表现都和平时一样。刘玄也觉得对不住刘秀兄弟，于是拜刘秀为破虏大将军，封为武信侯。

刘玄打算把都城迁到河南洛阳，于是让刘秀做司隶校尉（司法官员），派他先到洛阳整修宫府。刘秀培植了所属的官吏，公文下发和从前一样。洛阳一带的官吏在迎接刘玄时，看见一些将领经过都戴着头巾、穿女人穿的衣裳，没有不笑的。等到见到刘秀手下的官员，都十分高兴，有的老官吏流着眼泪说：“想不到今日又见到汉朝官员的威仪了。”人们对他们有了好印象。刘玄拜刘秀行使大司马的军权，拿着皇帝派遣的凭证—符节到黄河以北安定、抚慰各州各郡。刘秀到了河北，经过各郡县进行考察官吏，该升官的升官，该撤职的撤职，按官员的能力大小任用，并合理地调拨使用囚犯和服劳役的人。废除了王莽时期的政令，恢复汉朝官制。当地的官民都非常欢喜，争着拿出酒肉慰劳刘秀一行人，都被刘秀推辞掉了。南阳的邓禹拄着拐棍追赶刘秀，一直追到邺县（今河北临漳县北）。刘秀说：“我能给人封官，你远道而来，难道是想做官吗？”邓禹说：“我不是想当官，只是希望有个圣明的君主能治理好国家，使我邓禹有机会出点微薄之力，在史书上留下功名就行了。”邓禹又进一步说：“如今关东一带还没平定，赤眉军、青犊军（都是农民起义军）还有上万人，刘玄只是个平庸的人，没有主见。那些将领也没有有能力的人，人人都只顾钱财和妻子儿女，没有远大的抱负，社会不安定。您一向有美德、大功，军事和政事管理得井井有条，赏罚分明，天下人都信服您。为您考虑，不如招揽天下的英雄豪杰，顺应民心，重创高祖功业，拯救万民。凭您的才干，天下不难平定。”刘秀非常高兴，于是邓禹常在刘秀身边商议事情。刘秀在提拔任用将领时，总是征求邓禹的意见，所任用的将领都担当得起自己的责任。刘秀自从哥哥刘被杀后，常常自己独居一处，不喝酒不吃肉，在床上流泪。只有主簿（掌管文书、簿籍、印鉴的官员）冯异私下里宽慰劝解他，刘秀阻止他说：“卿不要乱说。”冯异于是进一步说：“刘玄政令混乱，百姓无法依从。对于长久饥渴的人，只要能吃饱喝足就行。如今趁着您可以不必请示皇上独立行使权力的机会，应该分别派出官员到各郡各县去对百姓进行安抚。”刘秀照他的意见做了。骑都尉耿纯在邯郸

第十二章二百年遭王莽篡国杀君

去见刘秀，后来刘秀见他领兵的法令制度和别人不同，于是很看重他。

还在王莽当政的时候，长安城里有个人自称是汉成帝刘骜的儿子刘子舆，王莽把他抓住杀了。这时邯郸的算卦人名叫王郎的因此谎称自己是真正的刘子舆，许多百姓都信以为真，于是拥立王郎做了天子。赵国以北、辽东以西都归顺了他。这时上谷郡太守耿况派自己的儿子耿拿到长安去，耿拿当年二十一岁，路过宋子正赶上王郎起事，跟随耿拿的官吏说：“刘子舆可是成帝的正统，不归顺他，还到哪里去？”耿拿按着佩剑说：“子舆这个贼东西，早晚会成为俘虏。我到了长安后，领着渔阳、上谷的兵马到那里，打发突击的骑兵，冲垮这帮乌合之众就像摧枯拉朽一般。你们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离灭族的日子不远了。”耿拿听说大司马刘秀在卢奴（今河北定州），于是向北走去见刘秀。刘秀留下长史（相当于今天的秘书长）主持日常工作，就和耿拿一起向北走。到了蓟县，刘秀又想往南走。耿拿说：“如今敌兵从南方来，不能往南走。渔阳（在今北京密云西南一带）太守彭宠是您的同乡，上谷（今河北怀来东南一带）太守就是我的父亲。如果发出这两个郡的兵马，邯郸方面的敌人就不用担心了。”刘秀的随行官员都说：“就是死了，脑袋也要向南，为什么还要向北走？”刘秀指着耿拿对他们说：“这是我北方路上可供给物资的主人。”刘秀又来到蓟县，正赶上王子接在蓟县发兵来响应王郎，城内混乱。刘秀赶紧驾车出城，不敢再进入其他城里，吃住都在野外。走到芜萎亭，当时天气寒冷，冯异为刘秀准备了豆粥。走到下曲阳（在今河北晋州西）传舍（供行人住宿的地方），听说王郎的兵马就在后面赶来，刘秀的随从人员都很害怕。走到濾沱河附近，主管侦察的官员回来报告说，河水流淌着冰块，又没有船可渡河。刘秀又让王霸到河边去看，王霸看河水确实像侦察人员所说，但怕众人受惊吓，回去假报说：“冰冻得很结实，可以渡河。”于是一行人来到河边，恰在这时河面上冻了一层固定不动的冰，于是过河。没等全部过去，冰又化开了。刘秀到了南宫（今河北邢台地区的南宫市），遇上了大风天，刘秀就在路旁找了处空房子，冯异找来柴火，邓禹烧火。刘秀对着火灶烤衣服，冯异又端来麦饭给刘秀吃。饭后一行人又向信都（在今衡水冀州区）前进。这时各郡、各诸侯都投降了王郎，只有信都太守任光、和成太守邳彤不肯投降。任光听说刘秀来了非常高兴，邳彤也从和成赶来会见刘秀。许多人都建议可以依靠信都的军队送刘秀到长安去。邳彤说：“如今吏、民都唱着歌谣，想着重建汉王朝已经很久了。一个算卦的王郎借势假冒汉皇子孙，在燕赵大地驱赶着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您率领我们两个郡的兵马前去讨伐他们，哪有打不败他们的道理？如今放下这个有利条件往南走，岂不是白白失去了河北的大片土地？这样也使京城一带更加不安，有损您的威名。这不是个好办法。”刘秀这才没走。任光在附近各县选出精兵四千人，逐渐发展到上万人。又在周边各郡散发声讨的橄文，号召共打邯郸，各郡县都纷纷响应。耿拿率领上谷、渔阳的军队平定了其他各郡县，在广阿（今河北隆尧县东）和刘秀会合了。刘秀任命寇恂、吴汉为将军向邯郸进军，打下了邯郸，王郎出逃被追上杀了。得到了王郎的文书，是一些官吏、民众与王郎交往的书信、文件，有几千份。刘秀不去察看，让那些将领把它们全部烧掉，说：“让那些反复无常有二心的人放下心来吧！”刘玄派使者封刘秀为萧王，并命令全部放下武器，收兵罢战。耿拿对刘秀说：“王郎虽然被消灭，这才是天下战争的开始。刘玄的使者从西方来，要求罢兵，不能听他的。铜马军、赤眉军等还有上百万人所向无敌，这个您如果认识不到，失败的日子就不会太远了。如今刘玄做天子，身边的将领各干各的，形成了上面指挥不灵、下面各自为政的局面。皇亲国戚胡作非为，老百姓苦不堪言，更加思念王莽时代，因此知道他必然失败。您的功名已成，打着正义的旗号进行征伐，天下可用传布文告的方法就平定了。得天下是最重要的，您可以取得，别让非刘姓的人得到。”听了这番话后，刘秀就以河北还没平定为理由，不再听刘玄的命令了。当时，铜马、铁胫、尤来、大抢、上江、青犊、富平、获索等农民起义军有一百多万人在活动。刘秀在郫县（在今河北辛集）和铜马军作战。吴汉领幽州（今河北北部和辽宁一带）十个郡的突击骑兵去和刘秀会合对付铜马军。铜马军军粮吃完，在夜里撤退。刘秀在馆陶县截住了铜马军，迫使铜马军投降了，刘秀封了铜马军头领为列侯。刘秀的将领对铜马军不信任，铜马降军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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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刘秀就让投降的铜马军头领还各自率领自己的队伍，这样投降的人就安心了。后来他又把投降的人按单位分配给各个将领，这样刘秀的每个将领都得到了许多人，所以关西人称刘秀为铜马帝。刘秀大军又向黄河以北进军，太守韩歆向刘秀投降。刘秀又向北在元氏县（在今河北省）攻打尤来、大抢、五幡农民军，一直追到北平县（今河北满城一带）。刘秀连续取得胜利，农民军撤到渔阳郡。强弩将军陈俊说：“他们的装备简单，应该让轻骑兵绕到他们的前面堵住，不让百姓供给他们吃的东西，这样不用打，他们就自灭了。”刘秀就派陈俊按这计策办，农民军得不到食物，果然散伙了。吴汉率领耿拿、景丹等十三个将领追击尤来等军，杀死一万三千多人。其余农民军撤入辽西、辽东两郡，所带的物资被乌桓貊人（东北地区少数民族）差不多抢尽。刘秀在部地（今河北柏乡县北）登上了皇帝位（公元 25年）。

刘玄在洛阳建都之后，又从洛阳迁到长安。当时长安只有未央宫被烧毁，其余宫室、官府都和从前一样没有损坏。刘玄居住在长乐宫，在前殿升殿，官员按官位在殿两旁排列，刘玄羞愧地不敢看人。刘玄娶赵萌的女儿做夫人，任赵萌为大司马，让赵萌主持政事。刘玄就日夜在后宫吃喝，有的大臣想和他谈事情，他醉得没法听懂别人在说什么。赵萌专权，一些在宫里做饭菜的人也得到了较高的官爵。当时长安流传着一首歌谣：“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赤眉军的将领樊崇等人领兵攻打长安，农民军想名正言顺取得政权，就用当时在军中牧羊的刘邦的庶长子齐王刘肥的九世孙刘盆子做主帅，立为上将军。刘盆子当时十五岁，见众人对他跪拜吓得要哭。赤眉军到达弘农郡，刘玄派兵迎击，遭到失败。赤眉军进入长安城，刘玄逃到高陵，刘玄的将军、丞相等官员都投降了赤眉军。刘玄派刘恭向赤眉军请求投降，赤眉军封刘玄为长沙王。后来赤眉军将领张印派谢禄勒死了刘玄，刘恭连夜藏起了刘玄的尸体。后来光武帝刘秀诏令邓禹把刘玄葬在霸陵（在今西安市长安区东），追封刘玄为淮阳王。刘玄在位两年政权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