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狗吠的清晨,晨露还挂在沉甸甸的谷穗尖,田间已有村民赶早收割稻穗,铺在身后迎着阳光曝晒,横竖金黄一片……
周腊月正汗流浃背的躬身在田间割稻,秦玉心疼她妈一个人劳作的辛苦,也好心拿着镰刀来帮忙,可她的腹部明显隆起,行动也不利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湿滑的稻田里差点摔倒。
“赶紧滚回家去,不知道丢人啊!”周腊月冲秦玉吼道。
秦玉惊惶的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乖乖地低头踩着草露往回走。
杨志从田埂过来,接过秦玉手里的镰刀,对周腊月说:
“嫂子,树海兄还没音信呢?”
“就算是死外边了,也该通知收个尸吧,一走大半年,屁都没有一个。”周腊月气汹汹地摔下一抱禾稻。
“我来帮你吧!中午管我一顿酒啊!”
杨志说着便下来田间握着镰刀划拉着水稻,一抱一抱地铺在身后……
周腊月却停下手来,望着杨志的卖力身影,说:“杨志,我这几亩地全靠你才得已保全,但一码归一码,你跟我说实话,我家小玉的肚子,是不是你做下的孽?”
杨志瞪大眼睛,激愤地说:“我杨志就是嘴上过过瘾,即便再无耻也不会干下这般下作事!”
“那你为什么总是帮我家?”周腊月问。
“卓书记送了我一部手机,叫我多关照你们。”
周腊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杨志,孩子若真是你的,你就把小玉娶回家,离我近点我也能放心。”
“嫂子,真不是我的,你不信我就算了,我还不帮你们了,落下一身骚。”
杨志气呼呼地丢下镰刀就爬上田埂,边走边说:“我还不如去村委看看热闹!”
杨志晃荡到村委,卓樾将他叫进办公室,说:
“你若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帮个忙。”
“卓书记,客气什么,直说。”
“今天是这群孩子暑假班最后一天课,你帮我去镇上买点食材回来,犒劳一下两位老师。”
傍晚,几十个孩子下课后鞠躬向两位老师拜谢……
杨志抱着一个大泡沫箱过来,给每个孩子发了一根冰糕,孩子们大口地咬着冰糕欢天喜地地跑回家。
卓樾对李可晴和高博说:“今天晚上,我们请两位老师好好吃一顿,辛苦你们为塘下村的付出。”
暮色重峦间,一轮盈月爬上了天穹,星月迢迢度,风丝袅袅长,熬过酷夏的草木也开始放纵初秋的温柔。
村委的院子里搭了一个简易的烧烤台,卓樾与杨志在烟熏火燎的烤羊肉和鸡翅,小桌上摆着几箱易拉罐啤酒。
李可晴喝得有些熏醉地摇着蒲扇,听着蟋蟀怯声鸣新秋,数着点点萤虫游走,感叹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杨志却拿起一罐啤酒呲的一声拉开盖,说:“未立寸功空白首,举杯邀月酒入喉,可否?借星河一盏,与岁月长谈,知否?鲜衣不给还,草莽不如狗!”
三人转头望着这个朴素的中年男人妄自菲薄,反倒钦佩起来。
卓樾举起啤酒罐,说:“杨志大哥,今天辛苦你了,我们三人敬你一杯。”
“杨叔,生活才是真正的老师,敬您!”高博举杯说。
杨志说:“我后悔没有好好读书,如今荒废半生一事无成,孩子就是我们村的希望,你们三人是我们村最该感谢的人,我敬你们三位知识分子!”
四个人举杯豪饮。
李可晴摇着蒲扇说:“我还是浅薄了,农村也并非我之前猜想的那般不堪,这里山水怡人,孩童纯真,乡民朴实,接天壤地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四人都喝得有些熏醉,卓樾从宿舍取来吉他弹琴助兴,李可晴陶醉在卓樾指尖下的旋律中,高博却起身走到前方荷塘边,望着月明风轻满塘星,李可晴也漫步过去吹吹风。
“高博,学校要开学了吧?”李可晴问。
“是啊,过几天就走。”高博黯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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