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些才好呢。”
“呀,暮哥儿,你真坏...”
···
···
天明。
梁三等人又进牛头山。
只是这次有所不同,并未多拉来一人,凑齐五人队伍。
而是由梁三领着三个小弟,在深山里逛荡。
梁三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没一会工夫,就猎到了几只野鸡。
“三哥,咱啥时候去李暮家吃绝户?”
虎子露出猥琐笑容,“李暮的婆娘又肥又丑,要不給我耍耍,再偷偷卖給人牙子?”
“你小子是真饿了。”梁三哈哈大笑,拍了拍虎子肩膀,“好,就这么办。”
“明日一下山,咱们就去李暮家里。”
“我就不信这小子一个门外汉,能在牛头山活过两个夜晚。”
梁三颇为得意,仿佛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到时候,咱们就说这几日一直在帮忙寻找,却寻不到半点踪迹。”
虎子目露凶光,心中仍有不忿:“李暮这厮,横插一脚,害的三哥分了半只鸡出去,实在是死不足惜。”
“呵!”梁三冷笑道:“无妨,他已有取死之道。”
只是梁三等人并不知晓,此时此刻,附近茂密林丛中,李暮正俯下身子,偷听着他们的大声密谋。
待几人走远,他才站直起身,嘴角轻佻:“看来,你们挺心急的呀。”
···
···
当夜,月黑风高,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梁三家的院子,占着溪水村最好的地段,毗邻溪流,清澈见底,多有小鱼小虾,打打牙祭,增添味蕾。
当然,卷起裤腿捞鱼捉虾的活儿,自然是虎子那几人轮番上阵。
今日,便又到了虎子下水摸些鱼虾,做下酒菜。
虽未有雨雪,可时至初冬,夜间冷风料峭,寒气彻骨。
他脱鞋赤脚,挑着灯刚踩进水中,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溪滩上放着一只木桶,盛了些清水,虎子手脚利索,动作飞快,不出片刻就从水中捞出十几条鱼虾。
不远处,李暮藏匿于夜色之中,借用狼性夜视,观察着虎子的一举一动。
昼时,虎子的满口污言秽语,分文不差,皆过李暮耳畔。
如今,正是报应不爽。
李暮右手握弓,左手捏着射石,搭在弦上,侧对着溪水中的人影。
拉弓如满月!
“喀嚓...喀嚓...”
弓弦紧绷,力道几近崩坏猎弓。
猎弓材质粗糙,属于最次等的土弓。
因害怕用力过猛,弦断弓崩,李暮便只能稍稍卸力,手心悄然渗出汗来。
他未杀过人,可如今却不得不生起杀心。
虽有怯意,可眼中清醒与冷静,更胜半分。
尤其是一想到若放任此事不管不问,最后会如何惨淡收场?
以菡姐的性子,一旦遭受凌辱,必将拎起菜刀,拼了性命,杀人杀己。
顿时间,李暮脸上犹豫消失不见,继而神色坚决,坦然果断。
梁三得杀,虎子也得杀。
“嘭!”
弓弦崩出一声爆响,来回震颤不已。
射石裹着寒风,爆射而去,如同一道闪电刺穿夜色,划出一道刺眼弧线。
咚的一声。
虎子后脑勺如遭鼓槌,凹陷下去,血流不止,整个人噗通一声,四仰朝天,倒在水中,砸溅起朵朵水花。
其五指一松,手中纸灯掉入溪流,摔了个满地星火碎。
射石一同落入水中,咕咚作响,瞬间就沉了下去,与水底石子混杂一处。
就像是下水捞鱼虾时,赤着脚踩在溪底打滑的鹅卵石上,一个不小心,摔破了脑袋,殒命当场。
“第一个!”
李暮目光尖锐如鹰,仍旧捏着射石,拉弓如满月,一动不动的盯着溪边。
杀人不补刀,乃是江湖大忌。
只要虎子未死,一探头,就会再被射石开瓢。
若他足够小心谨慎,躺在水中装死,李暮也不介意多耗上一些心力。
比起耐心,他从不惧自己胜之不武。
寒风如刀,刮过李暮脸颊、手背,仿佛割腕流血,疼痛难当。
夜色寂籁。
屋子里却是欢声笑语,热气腾腾。
梁三几人,正在屋内围坐一桌,喝着六十文钱一斤的烧刀子酒,吃着今日猎来的野鸡炖蘑菇。
就差虎子取来鱼虾,下锅煮了,加个下酒菜。
“这虎子,闹肚子了?咋去了半个时辰,都不见回来。”
梁三不以为意,嚷了一句:“癞子头,你去瞅瞅。”
癞子头心里虽有不愿,可还是笑着应了一声。
推门而出,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骂得不痛不痒:“这虎子,难不成摸鱼摸到姥姥家了?”
与此同时。
黑暗中,一颗磨得尖锐锃亮的射石,已经对准其右侧太阳穴。
随时···都能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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