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诸侯们还没睡醒,就被项羽派遣的将军相邀,说是有大事相告。
众人在项羽营帐前集合,只见项羽一脸杀气腾腾,神色肃然,默不作声。
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敢问是什么事。
待到人到的差不多的时候,项羽才大声开口道:“诸位可知,刘邦连夜逃跑所为何事!”
声音中竟带着斩杀千万人的怒势,让人战战兢兢。
楚将已经一早通了气,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看项羽表演。
诸侯们面面相觑,这才发现,刘邦竟是不见了!
不止是刘邦,刘邦麾下的张良萧何曹参周勃等人,连同数万楚卒,一夜之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项羽一早上发现韩信也不见了,心知韩信是投了刘邦,不过此时麾下良将众多,倒也不差那一个,也顾不上管他。
诸侯们一肚子疑问,难怪项羽大清早的惹人早眠,果真是有大事发生。
然后便听到项羽击掌三下,项羽身后的营帐内走出一人来,来人手捧一包东西。
那人……
诸侯们还真认识,正是咸阳王宫道旁乞降的前秦帝子婴。
子婴:……
子婴掀开了包裹,露出其中食物,诸侯们一瞧:果然是那个东西。
子婴对着包裹道:“吾乃前秦嬴婴,今日是告知诸位,此玉玺乃伪造!”
“众所周知,我大秦玉玺上接天命,下压国运,玉玺以五爪金龙缠身,玉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这玉玺各处都没问题,但是却是新造!”
诸侯面面相觑:玉玺是假的?
这不能吧……
子婴说罢,大大方方的捧着玉玺,缓缓的从众诸侯面前走了一遭,诸侯们看的清清楚楚,上面伪造的包浆已经被剥下来一层。
确实是新造的!
这就说不通了。
玉玺乃是秦朝天子的常用物品,凡是国家大事,均需天子启印。
久而久之,玉上必有一层包浆,包浆这东西,可是剥不下来的,和玉本身融为一体的。
这块玉玺,虽是看着晶莹剔透,也是一块宝玉,但是是没有包浆的,质地更像是水晶。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居然玉玺是伪造的,刘邦上交给项羽的玉玺,是个假货!
诸侯们顿时觉得被羞辱了,那天是一起见证了玉玺被毁,如今竟发现刘邦众目睽睽之下公然造假,这……
子婴看了看项羽,项羽没搭理他,也不说话,就神神在在的不做声。
子婴:……
子婴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表演,“玉玺乃我大秦国宝,大秦再不好也是过去的事情,刘邦此举分明是踩我大秦的脸面戏耍天下人,吾……吾与刘邦不共戴天!”
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义愤填膺,自己都信了。
仔细一想,这话其实也没毛病,新玉旧玉一看便知。那日子婴若是被项羽一怒杀了,只怕就死无对证了,幸得项羽的夫人所救。退一步讲,身为嬴氏后人,虽然不是始皇帝血脉,可其他人公然把始皇帝的信物作假,对子婴来说,也不算是光彩的事情。
所以,子婴这话,倒也不全是项羽强迫他说的。
项羽适时接过了话,“玉玺乃帝王正统,代表着天子权威。那日吾见这玉玺碎了,也只道天命如此,合该暴秦灭亡,诸位以后不必受暴秦欺压之苦。”
“如今刘邦私藏玉玺,所意为何,不言自明!”
而后项羽意味深长的又来了一句:“我听人说,得玉玺者得天下,刘邦此人狼子野心,他日你我定死于刘邦剑下!”
这是他的好老婆吃醉了酒教他说的,重点是第一句话,得玉玺者得天下。
顿时诸侯们心里打起了算盘:!!!
纷纷嚷道:
“诛杀刘邦!”
“诛杀刘邦!”
“……”
项羽摆摆手,诸侯们红着眼停止了发言。
项羽心中大乐,这计太妙了,起初还不能理解为何虞婉说玉玺是祸非福,果真如她所说的那个三国一般,贪念不休。
人群后头的陈平:……
少君这是又找到别的小可爱了吗?
以往少君问计都是找自己的……
项羽也看到了陈平的模样,陈平脸上的伤还没好,更显委屈柔弱。只是心道:此人大才,等这阵子过去了,定是要重用此人。
项羽再抬手,道:“吾欲追拿窃国贼刘邦,诸君若愿一起,请同行!”
说罢,便开始点兵点将,追杀刘邦。
诸侯们也不含糊,除了秦氏诸侯外,各个都红了眼。
章邯等人实在是给这帮人搞没了脾气,只想一心养老,也知道这是给人当枪使,不愿掺和,于是到项羽面前请罪,请求去封地。
项羽眯了眯眼,看了章邯一眼,心道,章邯屁股底下可是坐着金山银山,眼下先不管他,等过了玉玺这事,再收降章邯。
“汉王请便。”
“谢大王谅解!”
章邯得了令,也开始点兵点将,又派人前去咸阳接家眷一起,就此准备汇合去汉中了。
项羽带着剩下的诸侯一路朝着武关方向追去,从日出跑到日落,终于追上了停下来歇脚的刘邦大军。
刘邦跑了一天一夜,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本来众人就吃不住了,本以为已经跑的够远了,已经脱离了危险,结果真的被张良算计到了,项羽果真率人来追。
远远的看见项羽扛着三尺长戟,刘邦魂都给吓没了,忙爬上战车,催促士卒启程。
刘邦军中的韩信也是给整了个大无语!
韩信来投之前,萧何说的好好的,说刘邦定会看重自己。
结果呢,刘邦见了自己一句话都懒得说,什么官职都没派!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如今背主,旧主追杀,虽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若此时回头,战阵之上刀剑无眼,难逃一个死字。
怎么办?
凉拌!
只能狼狈的继续跟着刘邦跑!
虞婉今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第一件事先是去感受了一下身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
如果不是被骗了身子,这金汤喝醉了倒也无妨。
出门后,又看到虞修在等自己。
虞修开口便索要金汤,虞婉请他自己去搬,喝剩下的半坛就送给他了,免得又被这东西“祸害”了。
二人带着几队士卒,穿过渭河前往少府的金作监。
章监丞远远的在大门口就开始行礼,待到二人近前,才道:“恭迎贵人。”
虞婉甩了甩手:“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便进入了院内。
院内的工匠这回倒是有了,不多,是章监丞自掏腰包请过来的,此刻工匠已被要求退居室内,免得冲撞了贵人。
院内拴着一匹枣红小马,见到虞婉似是激动,一阵甩蹄,想要挣脱缰绳。
这马……
虞修心道这妹妹怎么这个表情,只当是宿醉未醒,上前一步道:“妹妹不记得了?这是你的马,我昨日命人送来的。名为红梅,怕是许久未骑,生分了,它倒是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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