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它思考片刻，然后仅凭直觉就用上了刚学到的知识：
“话都不能说吗？我蚌不住了呀。”
声音里全是情感。
……
课还是照常的上，为数不多的变化大概是讲习题、试卷的时间变多，偶尔还调课考试。
毕竟快期末了。
灾害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但对于社会的根本结构没有太大的冲击。
魔法再厉害，也做不到让全人类从生产工作中解放出来。
既然如此，那班就还是要上、学也依然要读——即使是魔法少女，从社会分工上看，也不过是专业限制极大的职业罢了。
领着联邦的工资，干着保卫城市的活计。
那么，魔法少女，就只是像老师、职员、军人一般的普通职业吗？
路过正走神的学生，老师看了眼她试卷上醒目的分数，便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学霸嘛，走神想题目正常。
“呔！那边的！发呆是在想昨晚的游戏吗？我看你黑眼圈那么重，是不是昨晚又跑出去玩了？！
都期末了还不能收收心？是要让我提醒你们几遍啊……还顶嘴？卷子拿出来、我看看你考几分……”
……
放学铃不过刚刚响起，坐在前面的夏小舟就已迫不及待的从书包里翻出了饭盒。
连桌子都不收吗……不，是已经打算要转过来在我桌子上吃了吗？
昨天教室的位置调整了一次，虽然自己还是靠窗的地方没变，但夏小舟却巧合般的换到了自己前面。当新位置表被打印出来放到讲台时，许长乐一瞬间还以为是她去找老师特意说了。
但实际上没有，只能说是巧合。而夏小舟看起来也很高兴。
“欸？你今天的菜式和平时的不一样呢？”
“想着方便点就这么做了。你不要的话我就直接开始吃了。”
许长乐耸拉着眼，丝毫没惯着她。
“别别别！欸嘿嘿~还是要的嘛，毕竟是长乐的便当。对了对了，今天我哥哥做的菜多了，你要不多拿点？”
“不了，我饭量不是很大。”
冬日的阳光涂抹在教室的方窗上，像披肩一样暖护着许长乐，偶尔三两声清脆的鸟声传来，倒是让面前女孩的话更加清晰了。
做的少是因为昨晚太赶了。在内心解释了一遍，许长乐不觉得有必要说出来。
面前的夏小舟还是喋喋不休的讲各种话题，而自己已然是有些适应了。
这样的话，自己和她算是朋友吗？
许长乐的筷子僵住了一瞬间。
“怎么了？”
“不，没什么。”
不需要深究，就这样即可。
人都有想要逃避的问题。并非是不能看见，而是不愿看见。
……
下午放学铃响了以后，惯例的和夏小舟道别，然后走出教室。
‘去郊区？还是回家？’
如果是前者的话，就还是提前和魏己前辈说一声吧。虽然因为艾米莉来了的缘故，张宁宁来看望的概率降低了些，但魏己还是有空就来的。
无需多想，当下自是要以魔法少女的身份为重。
黄昏的霞光把街道渲染成明暗分明的样子，少女长长的影子在橘黄色的道路上恬静而忧郁的延伸向远方。
事物的坚固各有不同，一些虚幻如阳光下的泡影，甚至不需外力便会破碎；而还有一些，是不计其数的情感和事件的发生、堆积、凝固……
树枝被砍去了主干以后，会在伤口处孕育新芽。生命好像就能在那里发现新的希望、把被扯断的生命线重新连接起来似的。
但其实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生机勃勃不过是表象而已。
这些再一次萌发的枝条，虽然茂盛多汁、生长迅速，但却只是一种复苏的幻觉——它永远也不会再长成为一棵真正的树了。
从铁斧挥下的那一刻起，那棵树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长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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